烟波致爽
这方解了禁,却不常出门,一来贪大院儿凉气,二来也是对赏景兴致缺缺,素日不过在正宫胡转,有时候也登云山胜地拜菩萨赏月,庶务都是理好后由人分派出去,有些要采纳下头意见的,皆为代话,并不传请,过了八月十三,待他也还跟从前一样。
永瑢的画如今已成两幅, 一为“月色江声”,一为“采菱渡”,给郎师傅看过也说是块难得的材料,未免十分得意,宝贝似的帮他存起来。衔月这一向跟着哥哥乱晃,几十天功夫,晒成了黑煤球,又气又笑,给她压在跨院儿不出门,她反而非常欢喜,每天总要抱着枕头请求同睡,因行宫规矩小,也乐得放纵。永璐眼伤丝毫没见好,脸胖了,倒显得那疤更长一些,难免要疑他乳母嬷嬷们是否尽心,却更怕是尽心而未有效用。这桩事渐渐成了心头一块病,虽每日踏厢房三次不落,常常只是在门口远远地瞧,越发不敢多见。一旦这一日忍不住与他亲近,到了夜里头总要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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