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
我伸伸懒腰，看着她快速地把卷子拿走，看着穿着红色卫衣的班主任推开门走进来，看着大家兴奋地相互对答案……六年级上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有这么快吗？学期一开始就开始盼望放寒假，可到了寒假却发现自己并不期待它，真是有点幻灭。曾经的我，很兴奋地把期末记进自己的过去里；如今我却只是兴奋地和顾天鸾对着答案，在一次又一次的信心爆发中高兴极了。
不过我这时候也该收拾书包离开了。同学给每个人发了一袋贴画，我拿着它走到讲台前，看着班主任继续写出门条，兴奋地喃喃自语：“要是能把某些人的照片贴到贴画上就好了。”
班主任写完一张出门条，大概以为我刚才是在和他说话，抬起头看着我：“那种技术我不知道啊，我帮你问问？”然后他又低下头在纸上写字。
“不是……”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小声说：“我又没有在跟老师您说话……”
我又看了他几秒钟，就跑到葛家贝身边（她也要请假回家），一脸兴奋：“我说，要是能把某些人的照片贴到贴画上就好了呀～”
她有些疑惑：“你说哪个‘某些人’？”
“那个‘某些人’呀。”我用下巴指了指班主任的位置。
“哦，你说他～实际上有那种技术的，拿比较光滑的牛皮纸，上面用胶棒涂上一层，把他的照片贴到牛皮纸上，然后贴到比较光滑的，有粘性但是容易摘下来那种玻璃纸上，待一会儿再揭下来，然后贴到你想贴的地方不就行了吗？”她顿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不过那样……好像是很侵犯肖像权的，因为他没有同意你这么做。”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拿那袋贴纸遮着脸，笑了：“我怎么可能侵犯他的肖像权呢？”
说话间，班主任已经把出门条写好了。他叫我们几个过来，把条子一一分给了我们，嘟囔道：“咱班也真欢实，考试一完，一堆人就飘了。”
我没忍住笑：“不是‘飘’啊，应该是‘原地消失’吧。”
“好了，你们走吧。”
“老师再见～”
天色渐渐暗下来，往常淡淡的蓝色变得浓郁，黑夜即将来临。
我同学下午给我发微信，告诉我我的数学考了九十五分。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数学寒假可以没有作业了，但我也并没有多兴奋。英语成绩固然是没有出来，毕竟才刚考完。
站在颠峰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当跌到低谷又不再羡慕巅峰。我就像曾经漫画书里的太平公主，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觉得没关系。永远紧张不起来，永远不觉得身旁的东西有什么重要的。即便听到一件事情后可能紧张也只是三秒钟热度，三秒过后我平静下来。没关系，你要就拿去吧，我也不稀罕。
是啊，永远没有紧张感。
因为我永远都会觉得还可以重来，今天那些东西不要就不要了吧，我记得，永远都有明天。
无论现在多么不快乐，你要相信，明天会比今天更好。
十月风波那时，即便听说自己可能受处分，我也并没有多紧张。因为我紧张不起来，更多的只是寂寞，孤独，痛苦……愤怒，固然是不可能的。
我能切实，真实地感受到的，有恐惧之类的，但是痛苦能真正感受一次也不容易。很多时候都是虚假的，为了身边，为了旁人，我就像个演员一样为世界演戏，也为我自己。
但你说我乐意吗？我只是被迫如此罢了。或许把演技练得更好点，我还能去当个演员。你让我笑，我当然可以笑出来；让我哭，也不难，但我大多数时候即便紧张，即便痛苦，即便恐惧，即便寂寞……还是会选择笑。
我的潜意识里面，哭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下意识地还是会笑。不过，如果他们的意向是想让我哭，那也很简单，我说点能让自己泪点变低的句子就行了。
我才不管站在我对面的人看着舒服不舒服。
随手记（于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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