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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已死

诗人已死

作者: 切磋琢磨 | 来源:发表于2017-05-01 19:43 被阅读9次

       

    诗人已死

    风和日暖,我想懒懒地躺在草坪上,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太阳,也看看小草萌芽,看看蜗牛奔跑,看看蚂蚁搬家,还看看飘忽而过的大白腿。听听泉水叮咚的鸣唱,听听鱼儿咕噜咕噜的恋爱,也听听风的律动,听听乌龟的吐槽,听听兔子的八卦,还听听山那边传来大海的思考。我想感受很多纯净而自然的美好,也想感受落日和长河、大漠与孤烟,感受夜月和寒鸦、秋霜与过雁。

       我想夸夸自己,夸夸自己有闲心,夸自己对自由的追寻,夸自己高洁的道德操守,夸自己不与任何定义妥协,夸自己具有一丢丢真正慷慨的品质,夸自己一点点独特的属性。

       我想鄙视自己,鄙视自己七想八猜地浪费光阴,鄙视自己禁锢的枷锁,鄙视自己不明不白的通达僵硬,鄙视自己贫乏枯萎的言行,鄙视自己许多自我认识的粗陋宽泛,鄙视自己那么多千人同面的特别。

       我想领略美和经历生活的惊险刺激。我想忠于自己的内心而敢于令他人失望。我想站在湖面对着银色的满月大声质询你是否愿意与我一道,站在烈火中央而不退缩。我想知道一夜伤心和绝望,一身疲惫与伤痕之后,你是否能照样起床,履行应尽的义务,追寻梦想的日光。

       此刻,当我在奔跑时,我在想什么?我想让你认识我。不仅仅是我浩若烟海良善的好或是恒河流沙罪孽的恶。而且我的困惑、危险、失败或者寂寞、黑暗、心的饥渴,而且光明。甚至我设法保全的我生命的核心。

       啊!洛丽塔,我的灵魂。我生命之光。我永恒的太阳!

       当你在我对面时,我这样想吗?我否认!此时此刻,黄昏的星与夜的浓黑作证,无尽的海浪与永恒的朝阳作证,清晨里一朵黄玫瑰上澄澈的露珠与你脚下一方永远沉醉的黄土作证。只有呆傻金鱼式的纯真才会相信。这是理想、生命、爱情。我只想和你谈谈。也许你会喜欢远方苍翠的青山,很好,我们可以从你脚下的泥土的芬芳说起,直到撒哈拉大洋的沉郁日光为止。也许你会喜欢滚滚金黄的秋日麦浪,再不能更好了,我们可以从你喜欢的小房子的蜗牛的浪漫勇敢说起,直到养好一条善良博爱的霸王龙为止。也许你会喜欢落日余晖夜的微风,那很好,我们可以从一粒电子的孤独说起,直到宇宙的信仰为止。我愿意分享你笃定或决绝。我愿意分享你大雪冷落或阳光明朗。我愿意分享你一把火的炽烈或一江水的绵长。而不是听任你细语低喃的告诫:要小心翼翼,要现实,要牢记做人的局限。

       但愿我将这无尽的黑夜撕碎。

       你是我失落的领地,但仅此而已,倘若某件事已经发生,我们所有能做的不过尽力以客观真实的态度去面对,假如曾有过想要改变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动自己,且不再提起。以我们时代的局限眼光,或者符号、经验逻辑来解释,只有存在的才是唯一真理。或者如同日光,或者比如春雨,或者秋霜冬雪,或者云来风往。反而某些听来炙烈、轰动的词句算不上,危楼青山算不上,天涯明月、江海湖塘这些都算不上。

       而说起来,它们这些物什也算得上久远了,但假如你的瞳孔能穿透时光的烟云,拨开岁月的迷雾,你恐怕也会怀疑它们是否存在过?有些事物出现在我们记忆里,然后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不必质询这种傻瓜式的天真是否真的曾属于我们的心脏。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一个黄昏落日下一朵黄玫瑰的记忆,但她确实不存在呀!她变换无穷,一会儿是土壤,一会儿是河流,一会儿又变成了天上半明半暗的白云,甚至春雨,甚至日光。毫无疑问,我们所唯一拥有的不过是此时此刻。那些强行和天上的白云与地下的黑土扯上关系的诸如白马非马类的记录不过是致以相互存在过的证明的公约。同我们有关欢喜、悲伤,有关痛苦、绝望、忏悔、折磨、永恒的漂泊,有关自由、期盼、坚定、勇敢、亘古的守望的记忆一样,无所谓关注其本质是否是伪命题。

       冰与火之歌其中有段信仰式的台词:长夜将至。而事实是长夜永在而非将至,作品里所充斥的战争、暴力、色情、欺诈、毁灭、和平、生存、自由、勇敢、信仰,诸多元素呈现的恰是人类社会的原生态,至少在这段时空的局限里。人类永远在乐此不疲重复这些游戏。我们区别于目前所发现的其他生物的高贵也是这种游戏其目的的成果。通过我们互相伤害、欺骗、敌视、厌憎、感动、友善、分享、欢喜的游戏,我们至此约定了彼此的存在,我们相互约定这种生物本能的习性是客观真实的存在而非借以排遣躲避永恒的孤独与空洞的工具。时空可以证明,我们早已将其默认为我们本能的习性。至此,我还保留几分怀疑几分遗憾,冰与火之歌居然命名为权利的游戏,这明明是人类的游戏。

       说到底,我还是对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将人类的繁衍作为信条的首领充满景仰。无论是巧合还是英明,这确实触碰到了目前唯一的真理。也不必用盲人式的凝视审度我胡言乱语。我忽然想起小冰河纪里出现了一种生物,它们绝对存在过。我赌一块钱。但是它们吃自己的籽。最后它们死光了。它们无法证明自己存在过。它们只是不适合生存在这个星球而已。我以五毛钱保证。也不必用你面对日光的真诚来看待我的尊尊善诱,回想二十个世纪以前,我们顽劣而蒙昧的先人是多么可爱啊,居然会幻想将河里的水凭空摄入容器,居然会幻想穿的衣物柔软而美丽,你咋不上天?现在我们居然真的上天了耶!多么神奇的物种啊!心想事成哟。那二十一个世纪以后呢?我们是不是人人长生不老了?也许那时候每个人就长成一颗星球?放个屁就是一个黑洞?大概我们是不会这样想的,毕竟未来的人还是不会放个屁就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毕竟这不科学。

       话说回来,由于时空这种巨大的局限,与放屁这种细微的局限。我们所能证明确实存在的都只是现在。在这漫漫长夜的茫茫大海中永恒孤寂的自我证明中,我们唯一能珍惜并为之奋斗的即此刻我们片刻的存在,并深信,如此,竟无永恒之太阳,自己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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