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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巴斯之果》田中英光

《奥林巴斯之果》田中英光

作者: 根号1159 | 来源:发表于2023-03-16 14:12 被阅读0次

    田中英光生于1913年,父亲是历史学家岩崎英重(也称岩崎镜川,镜川是他的号“秋月镜川”),曾就职于文部省维新史料编纂室,出版了研究坂本龙马的著作。田中英光曾担任过普通的公司职员,参过军到过中国和朝鲜,也从政过,加入了日本共产党。1933年田中英光以早稻田大学赛艇队成员身份参加了洛杉矶第十届奥运会的赛艇项目(一说是独木舟项目),1935年3月在大学毕业后,结识了太宰治,成为了一名无赖派作家。当时的田中英光就职于横滨护谟制造株式会社(现横滨橡胶),在京城办事处工作,工作之余为同人杂志《非望》投稿,在《非望》第5号(1935年8月)起稿的《吹拂天空的风》受到了太宰治的注意,于是立马给住在京城的田中投了明信片,这便是二人因缘的开始。1937年2月,与小岛喜代在朝鲜神宫完婚。1939年2月,田中英光在中国山西省住院期间创作了小说《锅鹤》,并寄给太宰治,委托其介绍发表杂志,后来刊登在了《若草》1939年5月号上。1940年3月回到东京后,于22日和23日访问了住在三鹰的太宰治,这是二人的初次见面,当时的田中英光带着两部作品,其中《杏子》也便是《奥林巴斯之果》,这个名字是太宰治根据中岛孤岛(中岛孤岛是日本反自然主义文艺革新会的成员,这个革新会影响了泉镜花)所译的《希腊神话》中的内容所改。之后太宰治将这篇文章交给《文学界》杂志,于1940年9月号刊登出来。《奥林巴斯之果》是田中英光的代表文学作品之一,曾获第7回池谷信三郎賞,故事便是以当年参加奥运会的经历所作。

    文章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写下的,类似书写书信的形式,追忆着往昔的故事,可以感到田中英光笔下的主人公坂本那我之情思、遐想、怨艾、愁绪的纠缠,将青春时节的青涩和参加奥运会时,初谙外界之广袤,热血愈发、澎湃激情的运动员风貌展现出来,嫣然没有一丝“无赖派”的气息。笔触细腻,在开篇引出“我”对往昔的那份感受:“我不知那次奥林匹亚之旅对你而言如何,可是对我,它带有一种如青春酩酊般的东西。贯穿那前后,我觉得自己像是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如此细腻的描写在文中并不少见,在写坂本回到家,发现几天要用的定制西装不见的时候,他无视母亲的抱怨和吵闹的询问,表面镇定而内心急躁不堪,遂打车回到练习的集训营找寻,但一无所获,他突然生出可能是没有好好检查搬到家里的行礼的原因,西装一定好好的放在那些行李里,于是又打车回去。在路上因为运费的关系同司机吵了起来,在练习场上平素懦弱的自己竟然也同司机争吵起来是他感到震惊。可以说坂本的懦弱和感性成为了贯穿全文的一个线索。

    在出发的那天,坂本买了一本石川啄木的诗集,现场拿盛大的欢送场面也令参加奥运会的青年们震骇不已。坂本与熊本秋子是某一天的晚间,在甲板上相遇的,正当值青春风貌,坂本便对擦身而过的秋子产生了好感。往后一有时间,坂本就跟在秋子身旁,连同行的队友都觉得坂本像狗一样跟着主人,惺惺作态,甚至又一次坂本诗兴大发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许多情诗,队友看到后竟嘲讽般地大声朗读出来,嗣后坂本将这本笔记扔进了汪洋大海……坂本突然和一位女孩关系交好,难免会成为他们的娱乐。因而一有机会,大家便会趁机挖苦坂本,调侃这份纯真的关系,而坂本又因为自己的懦弱,没有还嘴,只能默默忍受。

    在出发去奥运会的航道上,主要的暂留地就是夏威夷,在那里练习赛艇的时候,由于一心想着秋子而没能好好练习,接连失误。同行的一位队友怒斥坂本,对于大家来说此行不是什么旅游,而是为他们的国家出战,争夺荣誉,因此对坂本撂下狠话表示如果因为女人输了比赛绝对不轻饶他。坂本此事后暂且收了收心,青春年少轻佻和懵懂的对待着男女之间的感情,令那感性的情思因为不能表露声色令其痛苦难抑。

    奥运会最终以失败收尾,没能挺进决赛的一众人在归国途中再也没有来时的豪迈与激情,返程之旅催人怠惰,没有了曾经的训练,大家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整天无所事事。这不得不让人感到颓废之风正漂荡在船中。坂本同样也是如此,没有得胜,只有芜杂的心绪,整日困在客舱里读石川啄木的诗集。有一日,他偶然得知了秋子与一位荷兰运动员亲吻的事,这令他更加难抑。当然最后也多亏朋友从中调解得知实情,然而直到回到日本,坂本也没对秋子袒露感情。在归国前还曾发生过一件事,坂本看到玻璃窗上的秋子在炫耀着手中的人偶,看到此情此景,坂本竟然生出了厌恶之情,可见懵懂青涩的他对这份感情仍不开朗,正因为无法去理解和开释,自己与这份感情的距离也随着离抵达横滨越来越近而越来越远,最后也由此失去了表达的机会。

    对于坂本来说,彼时对待秋子的那份不明的感情,并未消泯,而是在他此后的人生里若隐若现。他不断思忆着往昔岁月年少的本身,更因无法走出那份感情而陷入悔意,因此他开始反思与自省,他想真情流露地表达、倾诉,因为这是写给秋子的信,因此写到了一些细枝末节,比如弄丢了同伴的相机,说秋子矫揉造作,和许多女运动员交好,以及偷了队友的队徽,他总是反思着自己的道德,不会去美化自己彼时懦弱和放浪的心理。而追忆那场奥林匹克之行,又总会顾及起自己与他人的差距,想到了“我毕竟是个青年”,这个清醒地认识使得文章整体基调不会陷入不同年龄段描写状况的起伏。

    在归国途中,坂本也豪迈了一回,在船上他同队友喝起酒来,越喝越多,趁着醉意所回想起那几位队友对他与秋子的感情所开得玩笑,竟然将其中一位按在了墙上,行将要打了起来。被拉开后,队友扇了坂本好几个巴掌,而坂本只能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躺着任人伤害。秋子在坂本买的石川啄木的诗集后面写下了饯别语,而在这页的后面,某位拳击手写着“世界就是酒、女人、金钱。”

    文章的最后陈述了几年后,当初一起参加奥运会的同伴们的情形,每个人都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有的人身败名裂最后自杀,有的人殉情而独活下来,有的人被征兵去了战场,有的已经战死……仿佛这一切都如浮生若梦一般,令人追忆着往昔的勇气,成为了不堪未来的最终绘色。

    在创作《奥林巴斯之果》之前,田中英光因为参加战争而身心疲倦,退役后他也逐渐开始对婚姻产生倦怠,开始专心写作的时候,于1938年7月再度被征召入伍,因此《奥林巴斯之果》的创作期间他多半都留在异国。当时日本文坛的颓废风气盛行,而这部清新脱俗的小说突然出世,也使得龟井胜一郎特意评价过一番(龟井认为这在日本当时的氛围里算异类存在)。可以说田中英光并不如他文章所传递的风气那样,而是同彼时日本的颓废风气、颓废集团产生着反应。1948年6月13日太宰治自杀身亡后,受到巨大冲击的田中英光开始大剂量服用安眠药,因此导致中毒,时不时暴露自己丑态。1949年5月,田中英光再度服用安眠药导致中毒,期间产生幻觉,竟然疯狂地刺杀起同居对象。11月3日下午5点左右,田中英光在三鹰市禅林寺太宰治的墓前用剃须刀割腕自杀,当晚离世,年仅36岁。

    在田中英光死后,曾经对他大加赞赏的龟井胜一郎在谈论这起事件的时候,认为田中英光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并认为是他保有那颗“童心”的缘故,关于“童心”用龟井的话来解释就是“运动员特有的感伤主义和野性”。龟井胜一郎始终认为《奥林巴斯之果》作为青春文学,确实是昭和时期的杰作。

    1979年,在出版相关人员的遗物中发现了田中英光未发表的作品《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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