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回家,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湿冷的空气,静谧的乡野还有那总是飞驰着的国道,但是又些微有点不同,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进入我的鼻腔,刺激着我的鼻黏膜,这不是北方烧煤炭的气息吗?
那大概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在安徽淮南的钢厂打工,那时候她俩还没有离婚。过年了,他说留厂可以赚得比平时多,我妈索性就带着我直奔淮南,我那时候不懂事,只知道可以做大巴车穿过那么多城市,还可以坐火车,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没消停过,可是我妈晕车,对她来说这趟行程无疑是场恶梦,高速行驶的大巴车,拥挤人群中摇晃的火车,免不了上吐下泻的怪难受,我父亲自然不懂得体贴女人,或者说他不懂得体贴自己的女人,我俩凌晨两点到了他所住职工宿舍,没有热乎的饭菜,只有一如既往充当便利快餐的方便面。
我对煤炭气味的敏感就源自于那次淮南之行,所行之处,煤渣裹挟着冰雪被车轮碾压过去,场内煤炭煤渣更是随处可寻,由于天气相对于南方来说过于寒冷,所以我和我妈出门的次数不多,市中心也只去过一次,还差点找不到回厂的路,原本以为北方就是这个样子,寒冷的冰雪,刺鼻的煤炭,可是十年后,当我来到了比淮南更靠北的城市西安求学,却发现,没有那记忆中的煤炭气味,也没有冰雪,可能是省会的缘故吧,门面到底是要装点的漂亮些,可是那煤炭气味时不时便会在我记忆中闪过,那是我童年的天真与快乐,那是已经离我渐行渐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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