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到此为止,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就在昨天上午,郝运去了妇联,找到了栗娜姐……”。看着方源端起茶杯的手,他喝了两口茶,放回杯子。梦晴继续说着……
栗娜关掉手机,独坐在椅子里,呆呆望着窗外。她再也不想见到郝运,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祈祷着一切早点结束。办公桌上电话响了起来,是主任挂进来的。她只说了一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栗娜敲门进了屋,正要张口,一眼瞥见沙发里坐着她的丈夫郝运,脑子里立刻嗡嗡作响。活生生一副虚伪的笑容、两道得意的眼神,她只感到阵阵的恶心。她难以想象自己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你坐下……”。主任显然从郝运嘴里听到一些事情,“刚才郝科长都跟我说了。夫妻在一起生活,需要时间磨合,难免会出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之间多包容,走到一起不容易,也是注定的缘分,坐下来把问题谈开,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出了问题靠躲能躲掉吗?”主任显然有所指。栗娜听着主任满有道理的话,狠狠的想着:这是小事吗?郝运就差没把女人领回家了!……
放在平时,栗娜会完全拥护的。自己是做妇女工作的,她也会这样说。可是,这类事情真的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时,却又千差万别。她没想到郝运先入为主,利用花言巧语制造了假相……。栗娜愤怒的想着,却又极力控制自己情绪。
着急无益,她心里充斥许多话,不知怎样说起。她也不愿讲郝运的种种丑陋,也许这一点早被郝运摸透,他才可以随心所欲满世界编织谎言。“主任,你不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主任端起茶杯,稳稳的坐在桌后,“跟郝科长马上回家,认真坐下来聊聊。我给你放一天假。……咱们做妇女工作的。怎么自己出了问题就不会解决?”
栗娜忍住没有吭声。逃避确实不妥,她也必须与郝运谈开,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回家取些随身衣物。
单位走廊里,郝运显出一丝得意,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满面笑容的与栗娜同事打招呼,不停挥摆着手。
“哪天我请客!”
张彩凤站在走廊的一个门口,笑道:“姐夫,我们可都等着呢!”
“没问题!”郝运故意挤下眼睛。
回到家里,门从后面关上瞬间,郝运的面孔象变脸一样,从鼻子里哼一声,阴阳怪气翻着眼皮:“我以为你多有本事……,你到是坚持到底别回来呀!”
冷嘲热讽似乎是郝运的专长。他边往厅里走边回头看着。
栗娜压抑着自己。“离婚之前,这还是我的家,我来去自由……”。
如果栗娜说出那晚看到的场面,他拥着妖艳的女人,手在女人身上摸索…。郝运能连声悔过,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说一些甜言蜜语,栗娜或许就忍了。没想到的是,郝运倒象是抓住了她的所谓不‘检点’,这让栗娜异常愤怒。
她半年前就动过离婚的念头,最后还是忍下,她无法预料离异后的情景。
“没错,你终于说对了一句话!”郝运怪模怪样的笑。脱去外衣,露出略略鼓起的肚皮。见栗娜有点诧异,他嘿嘿两声朝她走近几步,“不要忘了,离婚之前你还是我的法定老婆……”。他突然猛的搂住她的腰背,嘴巴热哄哄拱上来。
栗娜明白了,脸色煞白。她奋力挣扎摆脱他的纠缠。男人的力量超过女人,他撕扯着她的衣服。“你混蛋!”栗娜的一只手腕被紧紧的握住,他把她抵在墙边,一只手伸进后腰裙子里面。“我是混蛋,也是个十足的大傻瓜,找了个同床异梦的你!现在,我这个混蛋要行使丈夫的权力。也想感受一下强奸的滋味……”。他在往下拉她的裙子。栗娜彻底火了,猛力一推,郝运没有防备,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趔趄两步,头部撞在了连体柜的木板上,发出嘭的一声。
郝运龇出两颗大牙,莫名其妙怪怪笑了几声,一屁股做在沙发上。欲望消失,他揉着脑袋碰撞的位置。“你不是要离婚吗?怎么个离法?”
郝运脑袋被撞,栗娜后悔用力过大愣了一下,见没出血才定下神,整理一下弄乱的衣裙。缓和了语气,但听得出来她已是心灰意冷。
“咱俩协议离婚……”。
“用得着协议吗?”郝运收起笑,表情突然变得阴冷。
“那你说怎么办,非要上法庭吗?”
“你……”,郝运变得咬牙切齿,手指着栗娜的鼻子,“净身出户!”
“凭什么?这房子是两人出的钱……”。
“你还敢跟我提钱!”郝运冷笑着,从茶桌下面拿起一个夹包,呲的一声拉开。“看看这是什么,拜托你的杰作!用不用我给你背诵一遍,”他的嗓子尖利起来。
栗娜显些站立不稳,脸色铁青。她的日记本和几个信封捏在男人手里。他竟然无耻的搜到了她所有的隐私。那是她给方源写的情书,方源退还给她,她几次想烧掉,最后没狠下心,就当做青春的记忆吧!那首诗是方源结婚前一天夜里她写的……
浑身不停抖颤,半天说不出话。
“你若背不下来,我给你念……”郝运抖开了那页纸,“‘多少个日子,多少个春秋。眼里只有你!多想啊!多想你回头看看我……,明天,明天你将成为别人的新郎,就让我……让我最后一次想你……’是不是很肉麻呀?还念不……”
栗娜一阵眩晕,浑身软弱无力,她无法描述此时的感觉,象是心一滴滴流着血。“这些事婚前,我……跟你讲过……”。她的声音象昆虫震动的翅膀一样微弱。
“你没说需要珍存保留,是不是可以认定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会是——将来重温旧梦的见证啊?”
栗娜无力争辩。“随便你怎么理解……”她欲哭无泪,两眼失神。他利用这些文字在侮辱栗娜的人格!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郝运感觉没有发出力似的,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再来看看这个……”。他把小瓶上下捏着在栗娜眼前晃了几下。
栗娜几乎晕倒,耳朵边象是有什么东西嗡嗡的作响。她眯着眼睛,她口服的避孕药就装在这个小瓶里。如今也落在他手里。偷服避孕药她曾讲给张彩凤。有一次,张彩凤问她:结婚快两年了,你咋一点没动静呢?她不假思索的回道:暂时不想要孩子,吃避孕药呢!
“做为妻子,生育是应当应份的。你背着我服避孕药物,是一个为人妻的女人该做的吗?……这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
栗娜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从沙发上挣扎起身子,朝门口移动……。
如果面前有条河,她也许不假思索的会跳下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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