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起床,因为昨日在守岁,加上一些外在原因,硬生生地打破我十一点之前睡的规矩。我想这是不好的,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得遵循,连自己都欺骗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以诚对待别人的。
一直以来就不是一个自律的人,也没有养成每天都早起的习惯,有时可以着了魔般的一直睡下去,偏偏这几天像失恋一样的伤感,努力调整,但所获甚微。
八点眼睛睁开时就想起了昨日球友的一个承诺——今日下午五点半继续约起来。昨日确实打得很累很尽兴,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多大的喜悦就要承担相应的失落。为了约定,把定在五点的跑步提前到四点,五点半准时出现。但很遗憾,今日没有等到他。
失落感比平时什么时候都强烈,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件自己比较喜爱的事情吧。我安慰自己,他肯定有急事去了。还是期待着他赶过来抱歉说迟到了,脑子里想着各种这件事可能发生的情况。
泡了一杯清茶,氤氲之息,觉得心静了些许。自己做了几组日常训练拉伸,时间飞快。
自己家里断米断水许久了,肉体实在是无法呆下去,来到了姑姑家。从前姐姐会陪着聊天说笑,外出游戏,一起运动,共同做饭,现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她幼小的孩子上。我感到母爱的伟大,也感到世事无常,变化巨大。
七点一刻,天黑得像藏青色的墨水了,我出门倒茶水,遇见正在打电话的他,若无其事,像是忘记了约定。
我怔了怔,马上恢复了沉静。自己从前不一样做过如此之类的事,算了吧,至少也加深自己的教训。何为诺言?就是在你许下后不顾一切也要做到的事。
今天虽然等空了一件事,也明白了更应珍惜真在进行的事,宽容与忍耐。
晚上把庆山的《月童度河》读完,大多数的篇章里的文字都让我剧烈流泪,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
中午去给姑父的母亲送饭,她老了,心脏也不好,走不了几步路都气喘吁吁。都说老小老小,人老到一定程度就会回到孩提时代,那样的不知世事,那样的毫不讳忌,天真自然,有时还有些小迷糊。
她见我来,古井无波的眼里出现一丝波动,我知道不是我什么原因,只是她一个人太久,只要有人来看望,过来说说话她都会很兴奋激动。
我陪她吃饭,一边削了些水果,她吃得很慢,像是不舍。她说要去佛庙里拜拜菩萨,最近心里很不不舒服,晚上睡不了觉。我答应和她一起去。
寺庙不远,我帮她把水果,糖果,苹果等一些吃食摆放整齐,她忙着进香,还愿。我替她放了挂鞭炮,没有小时候的勇敢,颤巍巍点燃后跑得飞快。
其实也不算寺庙,一个小房子,还比较破旧,不过有我儿时的味道。有些乱,我扫了扫。拜了观音菩萨和张公爷爷以及南岳爷爷,我替她许了愿,愿她身体健康,再无灾苦,很自然,因为我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外婆,希望也能有人这么对待她,即使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回来后陪她晒了会太阳,今天的阳光很好,很舒服,听着后面房子里的老爷爷拉二胡,有种恍如隔世的味道。突发奇想想去一个小山坡上看书,就动身去了。
斜斜的山坡,既可以晒到太阳又不至于让书本暴露在阳光下。干枯的芝麻杆和许多野草,我想春夏里的野花定也很美。
先是坐着,也不在乎地下的泥,人与自然,本就应是一体,土地是养育我们的第二个母亲,我觉得这样更接近于返璞归真,不至于离美好的童年越来越远。后来索性地就趴下了,没有在意会不会弄脏衣服鞋子,也不担心有什么小虫子会咬人,山坡倾斜的角度刚刚好。
在一个暂时脱离人世的宁静幽密的地方,读到很多美丽心动安静的文字:
你以双眸燃烧我的诗句,我以苦修等待天涯的相逢。
跋山涉水一意孤行,你不早不晚在此等候。
我们之间,要像雪山一样,你的灵魂好像是另一个我。
也读懂很多道理:
宁静、光明、真爱、信仰,显现在嫉妒、嗔恨、围攻、怀疑、毁坏这些淤泥洪流之上,观音殿建立在悬崖和牢狱之上。
菩提心,对自己和他人的一颗清明而有理解力的心,很难平白生起。即便看过一千次理论也没有用,只有在苦海中逆风泅渡,来来回回地冲突和挣扎过,生起才不退转,这世间没有捷径。
让自己获得真正的知识,成为被炒熟的种子,这样造物主就不会再让你轮回,投入这个世界的创造行为。
那些看了就无知无觉泪流不止的句子——
“尽量质朴地深入地生活,去爱,为去远方准备好充足的驮马行李,不在原地扎营,不以此生为家”
在风和日暖的山坡上,忍无可忍剧烈地留着泪写下——
“我的灵魂/你又何苦对这副肉体苦苦执着/在这洒满阳光的斜斜山坡/出来吧!”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身泥回家?以书的中心主题结尾吧!
愿过去,今生,来生,都曾互相馈赠、布施、供养、成全,以此书成为相认的一个微笑,不改初衷。愿清凉自在,得到不匮乏的源泉,不熄灭的灯。
为什么长大了就不能一身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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