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次爬山的经历。
在我还非常乐意参与朋友们的周末活动的时候,约得最多的是爬山。大言不惭说是山,其实它们客观来讲更像是小土坡,比如西湖边的北高峰,听名字已经是高峰级别的山了,但实际爬上去花不了多少时间;再比如北面一点的“九溪十八涧”,在我看来它也有山的意思,因为确实是可以一直往上爬的。
我们就约在这些山附近,出发前带足装备:水、防晒衣、大背包,背包里装零食、水果。其实只要从山上下去就能找到大片商场,但我们一般会在上面从清早待到傍晚。
有一次不凑巧,准备下山时遇到大雨,简陋的装备完全迎接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于是我们在半山腰跑进了一家民宿。这一进就出不来了。门头很小,里面别有洞天,底楼是餐厅,桌子都靠窗放,室内摆满书籍和灯。里头有个院子,雨打在院子中间的大伞上,噼里啪啦地,出奇治愈。餐点是地道的杭帮菜,店家甚至会给每一位进来的人递上一杯龙井。那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笑眯眯跟我们讲,这店是她女儿一手装扮的,但难得回来,所以平时都是她跟老伴儿守店。
“还有空余房间吗?”
我们对着院子口密成水帘的雨惆怅,朋友转头问店家。
“是真的没有了。不过……”老人继续说,“我们请人把三楼的主卧收拾出来了,平时我女儿回来的时候会住这儿,今天就留给你们啦。”
那房间有扇大落地窗,拉开窗帘能看到蜿蜒而下的小路,以及远处层叠的、朦胧的、被绿色覆盖着的山,美不胜收。
唯一去的正儿八经的山是黄山。原本是要去泰山,朋友回忆起她爬泰山的场景,说自己下午四点开始上山,到次日清晨终于在山顶看见了日出,十分有成就感,连夜的奔波瞬间一扫而空。但那时候的我已经对爬山类的运动渐显疲态,于是提议去黄山,用温和点的方式爬山,只到光明顶就够。
商量好后便起身出发。我们提前一天在山脚住下,吃了常听说的红烧野猪肉,那口感确实更劲道,一嚼就能联想起这只矫健的动物在山里乱窜,浑身肌肉。次日清晨上山,一人准备一个竹棍子,说是用来驱赶山上的野猴儿,实际我只用来当拐杖使了。
山上雾很大,没有太阳,更看不清路。雾水迎面扑上来,把脸和头发打湿,一点儿没有了气派。四五月份是理论上去黄山最好的时间,气温适宜,翠竹新叶,仙气撩人又不乏壮观。当然,向来使人入山便弃凡尘事的黄山,无论何时都别有一番风味。虽然此刻我们格外狼狈,但心情异常舒畅。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这四千仞和三十二莲峰直接把我的爬山的能量抽走了,往后很长时间我都处于停滞状态。也深刻体会了一把不再青春的无力。
不过,总归也还是能抓住点心里的青春的,比如找个清凉的好日子和矮矮的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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