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帮我带一只笔和几张信笺来好吗?好的好的,没问题,明天我就带来。姑奶奶啊,你老人家先来躺床上好不好,我这小魂儿都快被你吓跑了。对不起,吓住你了,我没事儿的,不担心。草儿弱弱的说这话,抬手帮我捋了一下刘海儿,我愣在那里,草儿这是怎么了?草儿原本不就是这样的吗?眼瞅着草儿从我眼前飘过,轻轻的在床沿边坐下,艰难的挪腿上床,我一直愣在那里,居然没顾上上前帮她……
那夜后来,在确定了草儿进入深睡眠之后,我悄悄遛出病房,飞快跑到医院门口的公用电话亭,传呼留言老默有急事儿速回电话。很快,老默回了电话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很明显,老默的话语里充满了焦急和忧虑。你先把电话放下,去用凉水洗洗脸再来说,我占线等。小羽,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三更半夜呼我不会就是让我洗脸吧!快说。哎呀,老默,我求求你,先洗洗脸,清醒清醒再说吧!出了一个奇怪的事儿。说不说,不说我挂了,传呼关机了。老默使出了杀手锏,说说说,姑奶奶别挂电话,姐求你了……听完我絮絮叨叨的陈述,电话那端的老默沉默了。老默,你说话啊,我这打的公用电话,大街上,冷的很。回病房睡去吧,笔和信笺明天我带去。哎呀,你还没有同我分析草儿要这些东西干啥用的啊!还能干啥用?你自己好好想想。老默,我要是能想明白还会半夜呼你,快,帮我分析一下。小羽,回病房睡觉吧,别冻感冒了,无论草儿做什么选择,我们始终站在她身边就好……
睡醒时,阳光已经打在我的脸上,草儿不在病房。草儿,草儿,顾不上所谓的文明优雅,踢啦着鞋子,我站在走廊里大声呼喊草儿。一位护士姐姐从最近的病房里快步走了出来,将右手的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前,这是让我闭嘴。我,我找草儿。护士姐姐冲我笑了笑,指了指洗漱间的方向。踢啦着鞋子,我跑去洗漱间。草儿居然正面对镜子给自己编辫子,草儿,我的小魂儿……又被我吓掉了,对不?草儿,你没事儿吧!没事儿了,小羽,对不起,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叫醒你,走,咱们回病房,找把椅子,你坐下,我给你辫个四股辫子。草儿,你……走吧!草儿拉着呆若木鸡的我,轻轻的往病房走去。
老默来时,草儿正在第三次给我重新辫。小羽,你还挺会享受,让草儿挺着大肚子给你辫头发。老默,是我要给她辫的。一会儿给你也辫一个啊,好久我们都没有辫一样的辫子了……我偷偷看看老默,发现老默居然也正在偷偷看我。草儿,你别忙了,你这挺着大肚子够辛苦的,等你生了宝宝再给我们辫吧!笔和信笺给你带来了,你啥时间用?还是你说,我们帮你写。老默,你去问问护士,我能出去外面饭店吃饭吗?草儿全然不顾老默的话,自说自话。得知可以出去吃饭时,草儿居然要求中午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信阳小馆的包间里,草儿喝了一碗又一碗鱼汤,吃了一口又一口菜,还时不时的评价一下菜品,那么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和老默忐忑不安的看着草儿大吃大喝,偶尔心不在焉的吃上两口菜,总是觉得今天的草儿太反常,也总是担心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多的,是对草儿要纸要笔的各种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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