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上）

李云龙是P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同时也是公安局的骨干，常年奋斗在刑事案件的第一线上。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刑侦专家。

清明节小长假刚过，李云龙按计划今天会有一个短假，可以在家里休息一下，陪陪家人。

可是清晨的一段急促的铃声终止了他刚开始不到7小时的假期。李云龙没有迟疑直接按下了接听键，甚至没有看清是哪里来的电话。那段铃声是他专门准备的，全家人都知道，只要听到那个声音，李云龙一定会出门。

这次也不例外，他挂断电话后，直接穿上制服就要出门。

“老李，今天还回来吃饭吗？”

“不知道。要是回来吃完饭，我会提前跟你说。晚上不要等我了。”说完话，李云龙带上了身后的门。

下楼的时候，李云龙开始回忆电话的内容。

“李副，今早又死了一个。一模一样。”

一句外人听来不明所以的话，李云龙却感到十分的不安。这半个月来，频频地收到有人突然死亡的报告。按理说，全市上百万人口，收到几个意外死亡报告并不奇怪。但是，如果在半个月内，光公安局接到的报告数量就比以往一个月的总量还要多的时候，事情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

疾控中心那边的同事说，他们单位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但是无一例外，所有的当事人家属都拒绝向他们提供当事人的遗体。他们现在也束手无策。现在只能从当事人生前的饮食习惯以及作息规律寻找线索。同时他们也希望公安局能帮助调查当事人的背景信息。

前天，李云龙就发现事态的发展似乎有些脱离常规，命令下属开始着手调查。不过，公安局的调查在第一天就碰了壁。下面派出所反馈回来，不敢惹，也不敢碰。是民族原因吗？想到这里，李云龙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无计可施啊，除非上面愿意担责，放手让他们去干。

现在只能先查一下周边的信息了。包括死者的背景信息，死亡大致时间和地点等。还有就是收集一下近期死亡，但没有报给公安局的情况，是否存在相似死因的人。

昨天布置完任务，就被局长勒令休息。想着收集信息一时半会不会有进展，李云龙才答应休个短假。不料今早又死了一个。这次的情况肯定与之前的不一样，如果仍然难以介入，属下就不会特定用那个号码打电话给他。

李云龙一到公安局，就直接走向会议室。他知道，同事都在那里等他。

“李副！这是刚整理的信息。”

“怎么样？”

“一模一样。但是这次我们有机会接触到死者遗体，虽然尸检的许可还需要跟家属做工作。但是希望很大。”

“死亡时间是？”

“推测是在昨夜午夜到今日凌晨这段时间。地点是死者家里。没有任何外伤，没有过往病史，死者面容平静。家属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又是这样。这样子就算说是自然死亡也不为过。为什么这次会报警？”

“因为家属不能接受。他们昨夜还在一起吃饭，人都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再加上外面的流言……”

“家属情况如何？”

“都挺稳定的。”

李云龙觉得，这次也许会是一次突破迷雾的机会。家属愿意配合，就有机会。不过，流言也得注意。不尽快破案，可能会影响社会稳定。就算说，因为流言才让公安介入也不为过。

一周前就在网上断断续续地在各种网络平台上流传：最近可能正在发生一起针对S教教众的报复行为，已经有许多信徒因此死亡。根据现有的信息，非信徒不需要担心。

李云龙翻开死者的信息档案，他果然也是S教的信徒，而且是神职人员。神职人员？他们的生活条件应该比一般信徒要好得多，为什么呢？果然不是因为疾病吗？是一系列针对S教教众的恐怖袭击？那么恐怖分子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同时，又能精确打击呢？从技术层面上，这根本……不，也许可以。答案或许在死者身上。恐怖分子一定是看准了我们没有办法尸检。

被摆了一道啊。

“李副，省厅的回复。”

“怎么说？”

“全省都一样，我们上报以后省厅发现同样的情况在省里各地都有发生。省厅认为这应该是人为导致的。让我们沿着现有的方向继续调查，一有新的消息就报上去。另外，省厅近日会成立专案组，到时候我们需要派人参加。”

“好的，我知道了。你跟省厅汇报的时候，有提到所有的死者都是S教的信徒吗？”

“还没有。我这就去报告。”

不仅仅是我市的范围，全省都在袭击范围内？照这个情况，应该全国，甚至全世界的S教教徒都被列为攻击目标了。李云龙继续看着手里的档案，被害人的家属也是S教的信徒。但是为什么只有被害人一个人死了呢？也许疾控中心那边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李云龙随即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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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D省公安厅某会议室。

李云龙正披着棉大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汇报。三天前，他被临时调到省厅参加专案组的调查行动。

“……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就是，所有的被害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都是S教的信徒。基本都是男性，全部为成年人。年龄分布40~60岁之间的人最多。20~40岁，随年龄增加逐渐增多。60岁以上，与年龄无明显关系。被害人的职业范围包括：教师，商人，工人在内的各行各业，还包括神职人员以及无业人员。所有的被害人都没有外伤，而且面容平静。因为无法尸检，不能确定死因。”

李云龙觉得，这其中一定漏掉了什么。

“被害人在死亡前是否参加过什么活动吗？”

“有一部分有参加一些常见的日常活动，其余的人只是像往常一样生活。”

“是否有，下午或者晚上死亡的案例？”

“有。大约有35例在午休时死亡，另有8例在午夜前发现死亡。”

“午夜前？是怎么被发现的？”

“8例情况都差不都，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旁人尝试叫醒他回屋睡觉的时候，发现被害人已死。”

对！就是这个，没有死亡瞬间的目击。所有的人都是在睡着后死去的。李云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所有的人死亡前都进入了睡眠状态。被害人不是在睡觉的时促死的。而是在那之前，因为某种原因而让被害人逐渐陷入沉睡，然后死亡。”

“你认为可能是中毒？”

“我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解释。我跟疾控中心的人联系过，他们调查了一部分受害人生前的生活工作环境以及食物。但是，并没有发现有毒物质或者致病性的细菌或者病毒一类。”

“如果是中毒，那么我的思路就该调整一下。这些受害人都能接触到的东西有哪些？就这么办，分头派任务下去，尽快找出共同点。越快破案，死的人越少。”

“是！”

深夜，D省公安厅某会议室，又一个忙碌而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