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贵州的独山真冷，气温-4—5℃，小棉衣换成了大棉衣，秋裤加棉裤才稍稍暖和些。我蹲在水龙头前洗菜，头天存在水盆里的水结了冰，手指轻轻一戳劈啪作响，四散开来。手泡在水里木木的没有知觉，在火炉旁烤了很久才稍微有点活泛。

      冬至大如年，贵州这边家家户户吃狗肉。我们十几人买了一条20多斤重的狗，男同胞负责处理。我与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而上。山上有几户人家，其中一家也在铛狗，四五个人围在一起，笑意洋溢在脸上。见有外地人过来，很亲切地同我们打招呼，热情地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我们打听谁家有野生猕猴桃卖，他们摇摇头。村民说方言，交流起来有些困难。再三确认后，一位70多岁的老婆婆拿着竹竿、镰刀领我们上山去摘猕猴桃。说是上山，其实就在她家的房前屋后。原以为猕猴桃树不高，果子伸手可及，抬头看却在头顶之上，踮脚伸手依然够不着，才知道猕猴桃是长在藤蔓上的，藤蔓缠在高高的树上果实惹人馋涎。

      毛茸茸的猕猴桃只有拇指大小，剥开褐色的皮露出翡翠色的肉，亮汪汪玉汁欲滴。因为够不着，我们只能用竹竿敲，扑通扑通掉下来的猕猴桃有的滚进齐腰深的草丛中，有的直接砸在石头或硬泥巴地上，皮开肉绽，看着心疼，刚好可以一饱口福。清甜的吃了还想，酸甜的，生津开胃，酸酸甜甜，绝对的绿色食品。

      天色渐晚，暮色笼罩。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下山。山上到山下约40分钟路程。山谷里阴森森的，透过茂密的树木看不到一丝光亮，偶尔还有哗哗的声音传来，我有点害怕，叫金听。她驻足倾听，说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我不敢往后看，也不敢往两边看，只一味地催她快走。好不容易确定脚下的路就是来时路时心里一阵狂喜，总算看到山脚下住家的灯火了。

        回到住地时，男同胞刚好煮好了狗肉粥，主餐还没开始，先吃两碗再说，今晚肯定又要长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