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写作

作者: Jasmine舒窈 | 来源:发表于2018-06-13 08:55 被阅读1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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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时期的语文老师这样评价我的文章——“擅描写,不擅议论”。我深以为然,且今时今日依然如此。

    我喜爱撰文,极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文章自小为老师所喜爱,或者“偏爱”来得更为妥当。小学低年级时多的是一分不扣的文章,有一篇老师打了1000分,同我说她极爱此文,我因此兴高采烈,这本作文本亦被视为珍宝,几次翻开都得意非凡。而今回想起来,恐怕只是老师多写了一个零,不便涂改而编了善意的谎言罢了。也曾写过短诗,大多佚失,现存的几首里最喜欢组诗里的一部分:“夏天很热/啄木鸟在仙人球的身上/开了一个洞/钻进去/凉快凉快”。我并不知晓彼时的自己为何会将啄木鸟与仙人球联系起来,可自己读来却能从中感受到明黄、翠绿与绯红,组合成杂乱无章却又理所当然的独属于儿童的思维秩序。

    初中时因纳兰的一首《浣溪沙 谁念西风独自凉》彻底坠入古典诗词的世界。之后数年,我沉溺于在古文中寻找生僻字和或绚烂或颓靡的词藻,并竭尽全力用到自己的文章中去——我羡慕那些可以在行文中不经意显示自己文学功底的人。为此,我去读《诗经》、去读《楚辞》、去读宋词元曲,甚至勉力将《文心雕龙》读了一半,也曾向往梵文——只因《僧柢律》中“一刹那者为一念”、又是“罗预”又是“须臾”的那段关于时间的表达方式。回顾过去的阅读,绝大多数都是动机不纯的,不在乎情节,不在乎主旨,只是将其肢解、粉碎为万千独立的文字,并在其中找寻触动我的那些,孜孜不倦地记下来,记下来。阅读了然无趣,写作了然无趣,唯有摘抄文字时那短暂的成就感可稍慰我心。前人的文字或可拾为牙慧,思想终究学不来,“擅描写不擅议论”的文章特点恐怕便是在此时形成。

    我不止一次正大光明地宣言“我的文章没有逻辑”,破罐破摔得理直气壮。自诩是自由派,在明知自由派亦有逻辑的情况下;有成稿的文章“一字不改”的傲气,在没有与这份傲气相当的资本下。写作极挑剔,纠结于“的地得”和标点符号的选用,仔细考量哪一种字体更符合今日的写作风格。“行大事者不拘细谨”,我却热衷于考究每一个标点、每一种字体所携带的意义,情感上的,风格上的。

    我的写作历程是畸形的,在积累了大量华而不实的东西后方才醒悟,转而去关照当下。唯一从起始贯彻到如今的,恐怕是我对写作的喜爱。我发现写作的神奇,只要坚持写作,那么写作这件事就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刹那体现,因为每一刹那的瞬间体验或将成为文章重要的一部分。如此便时时留心,处处留情,于细微处辨认人生。

    这只是即将二十岁的我在回顾自己文字后的感悟。也许再过五年,重写《谈写作》一文,又将推翻此文,嘲弄自己的无知与浅薄,就像我此刻嘲弄着五年前的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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