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出门要唔,从某种程度上是个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道理都懂,睡了个回笼觉,时间紧,出门前的准备从简,套外套,稍一犹豫,不过是出了门。想起昨天,温度二十一度,来回车上冒汗,毕竟在车里,没法宽衣松身,外套还是冬季一直没下身的棉衣,左右看看,他人皆从容,我对自己说,淡定,在过会就下车,下车就好点。
淡定不是说的,毛汗让我不安,这时我直面内心,抓住意志的手,拜托,这次靠你了,意志示意,把额头上的汗擦一擦,坚定地说,什么啊,在我这都不是事。意志见我惶惶的,为了分散注意力,它说,给你讲个见过的事。
它不容分说,若视我的不见,娓娓道来,有一个周末的晚上,也是下班,地铁上,坐在旁边的是一位女士,开始也没注意到什么,周末的地铁里,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车上的人三三两两在眉飞色舞的搭话,这是这座城市的一种景观,平时车上的人都很谨言,车厢里醒目的位置,写着,公共场合,请匆大声喧哗,它像个道德审判的法符,震摄着车厢的各个角落,车上通常都是哑雀无声,这时如果有一两位想纵容自己嘴巴的人,即使他们很少的说话声,都可能会成为很多目光注视的地方了,可以简单粗暴的总结一下,这里的人有这么一股异样的洁癖,洁癖的描述不好理解的话,据说这种地铁氛围让外地或外国人,都收敛了,均也依样学样着,或者是外地人步入车厢,看到每个乘客不苟言笑的面孔,严谨肃穆,也就无法从容淡定了,有了紧张感。更甚有一种提法,言之地铁文化,可以幽默了,一周六天都文化了唯这星期五周末文化就变化了,车厢里大多数人脸上红扑扑的,被酒精激发出来了另一面状态,认识的在一起哗然大变,你一句他两句,说一些醉话,到底地铁上有文化的约束,也不太放肆,浓郁的洒味充溢着车厢,却也和其它六天形成强烈的反差。
旁边的女性带着口罩,闭眼,但是她身体明显僵硬着,不时地打着嗝,嗝声使她不舒服,显然她喝多了,她在控制着打嗝,身体随车行驶摆动着,突然她明显地控制不住,随着嗝声她马上低下了头,她低下头时,努力使自己的背部靠紧坐椅的后背,这样也就不致于向左右倾倒了,这时她完全靠自己的意志在控制着自己,车上的人大概都喝酒了,她的失态无人注意,口罩里有呕吐的东西,她不能再抬起头,这时她明白,如果抬起头,那呕吐物就会从口罩边流出来,她似乎也无法站起身,大约喝得太多,而且这会儿是醉时最失控的状态,她必须这样做,如果稍有什么,她就完全崩溃了,这时她要坚持低着头保持目前的样子,而且不能让自己的意识消失,那样她对自己是不可接受,车厢里无数只目光会把她羞辱死的,她是一位穿着修养都很有品的女性,目前也只是不胜酒力,虽然口罩里的呕吐物也让她准受,意志告诉她,只有这样,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是多大的意志的力量,那个低着头努力使自己坐稳的醉女一支在脑海里索绕,这时我已走到路上,方觉气温骤降,迎面的风夹带着寒意,和昨天我有穿越时空的感觉,庆幸还穿着棉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