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豆豆
1
宽容是什么？
翻开《大英百科全书》，我们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宽容——容许别人有行动和判断的自由，对不同于自己或传统的见解的耐心公正的容忍。
可是，回溯西方宗教文明的真实历史，我们看到的却是不同帝国和宗教之间的互相排斥和扼杀。这是为什么呢？
让我们以现世的“野蛮人”为样本来研究一下人类的祖先吧。
人们往往以为，原始社会很简单，其实不然，它的复杂远不是你想象，单单是语言的时态和变革都比俄语和阿拉伯语还要多。而且，他们的内心世界所经受的挑战和折磨更比我们现代人多得多。
对原始人来说，人类的生存很艰难。要活着，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实现，荒野中有太多危险将个人吞噬，所以，只能选择群居，将个性融入部落的统一性格中。
而且，他们没有祖先留存的知识体系来明辨世上的因果规律，以致于偶尔坐到毒藤上生了疥疮，都会以为是做错了什么而遭到了神灵报应。一个社会，如果把所有事件都归结为隐形神灵直接干预的结果，那么这个社会的生存，就不得不依赖严格遵守能够平息神灵怒气的律法。
于是，一些毫无来由的仪式、禁忌，比如朝拜太阳，就可能变成约束习惯，被祖先写入律法，并且神圣不可动摇，任何试图违抗禁忌的人会受到惩罚。后人由此设立出公共法规，用一种严苛的不宽容制度来阻止变化。
原始人如此确定律法，是必要的。因为他们要对付险恶的环境，诸如猛兽或瘟疫之类，就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招致整个部落的覆灭。谈宽容，在原始社会显然是不合适的，很有可能只是无知造成的无所谓。
房龙在《宽容》这本书里所要表达的，显然不是我们狭义上所理解的态度上的宽容，而是囊括了自由、民主和理性。
宽容的历史，也就是为宽容而奋斗的过程，这是在个性的价值被发现后，才开始发展的。而这一源头，应该从希腊人开始。
2
希腊，是思想者的国度。
希腊文化，以恰如其分的和谐出现在了公元前五世纪的爱琴海沿海，成为西方世界文明的奇迹。众多思想家在这块土地上，闪耀着伟大的光辉。
这些早期思想家的命运如何呢？
泰勒斯，出生于物产富饶、政治发达且学术气氛浓厚的伊奥尼亚，被誉为“科学和哲学之祖”。他不相信神明能操纵自然界的一切，而认为所有的自然现象是受某种永恒法则支配的结果。他的追随者众多，包括了阿那克萨哥拉、普罗塔哥拉、戴阿哥拉斯。然而，希腊人却容不得这些触犯神灵的思想，将他们或者流放，或者判了死刑。
苏格拉底，被指控持有异端学说而遭到审判。陪审团倾向于释放他，但提出要求让他改掉辩论和说教这样的陋习，他拒绝了。法庭被迫判他死刑，缓刑30天。几个朋友要协助他逃至他乡，他也拒绝了。临刑前他还在地窖里琢磨改进逻辑体系学说，教导朋友多考虑精神世界。
帕拉图，虽然继承了苏格拉底的思想，但却和后者不同，他更倾向于寻求完美精神世界，在他的理想国里，并没有太多的宽容。
亚里士多德，希腊集权统治兴起时期伟大的思想家，曾一度被守旧派极度诅咒，幸而有亚历山大大帝的庇护才免遭迫害。亚历山大死讯一来，亚里士多德就明智地选择了逃离。
罗马时代来临，希腊降为行省。罗马并不禁止辩论，只要不妨碍和平就行。于是，一个宽容而富足的环境，带来了宗教、信仰和文化上的巨大成果，但同时，也出现了享乐主义、犬儒主义这样的时代产物，精神贫乏已然出现。
罗马人的精神慰藉，开始导向另一个极端——宗教。
3
基督教，因压迫而生，因包容而活。
早期的基督教，产生于犹太教，可以说，是纯粹的民族运动，反抗的是犹太王权。后来，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虽然没有留下教义，但基督所代表的象征意义——爱，却是所有受压迫人们的渴望。
基督教从贫民窟里燃起了第一把火，得到了穷苦人的响应，信徒们在爱的召唤下以狂热的精神力量，反抗着罗马政府。
尽管当权者对基督徒疯狂迫害，造谣言、用私刑，都无法遏制基督教在世界范围内的传播。这时，当权者才发现，虽然耶稣是犹太人，但基督教却并不排外，而且包容所有人，这也是基督教能够成为世界宗教的原因。
日落下的梵蒂冈——感受罗马帝国的辉煌
罗马，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无可挑剔地成为了接受这个统一宗教的帝国。
教会出现了。罗马主教成了大人物，凌驾于世俗帝国成为另一种代表天国的势力之首。修道院，让教会有了完整的体系，受到跨越国界的西方整个世界的欢迎，就连皇帝都要对教会组织抱有敬意，才能坐稳王座。
313年，教会甚至和君士坦丁大帝签署了《宽容法》，允许教民“自由表达思想和集会不受干扰”，基督教从此上升为国教。
4
神圣信仰，一旦落入权力之手，就无疑是和魔鬼签了约。
朱利安，这个试图以皇权恢复古老科学的罗马皇帝，因为自己的异教徒思想，居然被一个基督教庶民投掷石块，修道院甚至想以此激怒他来制造迫害悲剧。但他以宽容告诫手下说：“不要造成任何牺牲者。”
他死在远征波斯的战争中，临死前还坦然地说，他在位期间没有人因为见解不同而被处死。可是，他的基督臣民并没有感恩于他，反而用仇恨报答了他的仁慈。
罗马主教成了实际的统治者。他们用手中的权力，开始了扫荡亚欧非的清理行动。他们禁止异教徒活动，向异教徒施以极刑，拆毁异教徒的庙宇，捣毁异教徒的神像，烧掉古罗马的经典文献，镇压那些坚持传统信仰的农民，禁止古希腊延续了1170年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关闭大学，将教授驱逐出境。
更为残忍的是，他们将最后一位柏拉图学派的女教师海帕蒂娅大卸八块，扔到街上喂狗。
一个因“爱”而来的信仰，成了一个疯狂掳杀的狂魔。
5
异己虽然被排出了，但不宽容的心，不会自我平静。
不同民族对基督教义诠释的不同，导致了内部的极端矛盾。基督教会从四世纪就开始召开全世界范围的大会，来讨论教义，试图借此平息内部争端。
可是，忘掉了初心的教会，能让上帝平息信徒的疑虑吗？
基督教接下来又是如何发展的呢？
下次接着讲。
不宽容的心，不会自我平静
好了，今天的讲解就到这里。下次我们继续解读《宽容》，欢迎持续关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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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杜豆豆，IT从业20余年，曾先后研修英语、计算机、美学和心理学专业。早年创过业，后就职多家全球知名IT外企，现工作于某研究院。书痴一枚，闲时码码字。兼任多家平台签约作者，简书会员合伙人，万卷好书工作室、万卷好书读书会创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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