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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喜欢小雅,喜欢她的柔弱与忧郁,如果不是丹妮的出现,我也许会把小雅娶回家。可丹妮来了,像一段宿命的插曲,所有背离主题的故事都开始了。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结局会如此的糟,那次追虹竟是我最后一次单独同小雅在一起,当一切都已结束时,我才发觉小雅说的那句话对我俩多么重要。如今我搜肠刮肚想忆起事情的全部,但最终却悲哀地发现,我遗忘了太多本不该遗忘的细节。
丹妮发廊开业时,我的书店已在这条街上存在了5年。说实话,如果不是勾结一些老师,合伙骗骗学生,这书店早关门大吉了。
洪波在我隔壁开服装店时,我的书店已在地区的有线电视网里打了两年广告,也算是出过镜的人,所以,洪波一见到我就对我表现出过度的亲热,而洪波的性情却令我颇不能恭唯,甚至他的长相都让我耿耿于怀。
首先我得声明,洪波的真实性别是男的,做为大概是他家最后一代裁缝,他的手艺绝对无可挑剔,但他那张白净的脸,暧昧的笑,细声软语的娘娘腔,飞来飞去的灵活多变的细长的眼,都在对我的胃及咽腔功能做着坚持不懈的考验,所幸小雅来了。
小雅是洪波朋友的表妹,通过表哥的关系到洪波的店里打工。把小雅交给洪波,我想无论是谁都应该放心的,可一个地道的女人和一个准女人之间的事谁又能说清呢?他们似乎时不时就要闹出些小矛盾。
小雅是个很爱读书的女孩,对我的书店似也闻名已久。但出于羞怯,起初她不好意思过来,所以,洪波来借书时我很惊讶,因为我从没见他读过书。当我听说洪波是来替小雅借书时,我兴奋得有点莫名其妙。
小雅属于那种细弱型的女孩,对于服装店来说,她的形体不是十分理想,街上很多流行的款式她无法驾驭。但她的眼神太诱人,是那种似受过伤害,略带惊恐的,让男人想主动上前欺负的魅惑。加上她的脸白嫩的过分,只要见她双颊飞上红晕,便知她此时心绪流转,心涛涌动。
我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她借的是《简·爱》,第二次借的是《傲慢与偏见》。我身边竟有读这类书的女孩颇让我惊讶,于是第三次洪波来借《呼啸山庄》时,我多拿了套《红楼梦》随洪波一起过去,我把书递给小雅说,你既然爱考古何不读读《红楼梦》。但小雅的回答立刻令我觉出了自己的唐突,她说我已经读过两遍了。我一怔,《红楼梦》是我的最爱,但我也只是囫囵吞枣般读了八十回,眼前这女孩竟读了两遍,不但让我毫无炫耀的余地,反令我颇为汗颜。
我说,不用说你最喜欢的一定是林妹妹啦?
小雅羞涩地一笑说,那你呢?
我喜欢晴雯,甚至都爱上她了。
小雅眨眨眼睛,看我说,你真的会爱书里的人?
何止是书里的,电影、电视里的、街上走的,橱窗里摆的,我只不定什么时候就发那么一下神经。
小雅笑笑说,你不会像宝玉见一个爱一个吧。
差有多吧,我跟宝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轻易不去吃女孩嘴上的胭脂。
小雅脸一红说,你这人真有意思。
要说有意思还是我的书有意思。以后你要看书就自己来拿,你师傅根本不认字。上次你要《简·爱》,我给他拿了本“性爱”,他拿起来就走,要不是我叫住他,不就出笑话了。
这时,洪波说了句其臭无比的话,你要去,他肯定给你拿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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