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轮车骑得飞快,马上要冲上了大马路。在便道从左边疾步走过来两个美女。她们见我的车子有点快的从那边冲过来,马上站住了脚步给我让路,我呢也一脚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便道中间,我望向两个美女。两位笑嘻嘻的望着我,一位园脸,大眼睛,面容白晰,棕黄色短发微微卷曲。我这时停下来直直的望着她,幸亏我是个女的,不然的话这样盯着美女看, 是要招来一顿臭骂的。
一时间,我的脑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
那是30年前的事情了。我和秀荣都在离家二十里地的一个镇上学。我们一个南,一个北。学校在中间,实际上我和她距离在四十里地上。我们都是来自农村家庭的女孩子,能上高中已经实属不易。能聚在一起,能住上下铺,那是真真正正的是缘分。
曾记得冬天的时候,我是特别怕冷的那类人,手冻的像红萝卜一样。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她给我洗的。她不仅人长得甜美,更是心灵手巧的会做棉被子。 大部分同学的被子脏了。都是带回家给大人,大人给拆洗干净。再带回学校来。而她自己在学校就把自己的被子拆开,棉套晒晒,里表洗洗干净,然后再缝制在一起。在我们女生中间,她是少有的能干。
那个时候我们是上下铺,吃住在一起,学习在一起。那个时候两个星期回一次老家,再次返校的时候,我们每个人自制的花布包里装的都是自家蒸的馒头,带有一瓶自家腌制的老咸菜。几个人一组,有一个红色的饭桶,轮流两个人到到食堂里打饭菜。我们五个人是一组。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饭桶,我和绣荣两个总是搭班。
那时候没有餐桌,没有餐厅,我们就在露天的院子里。这儿三个,那儿两个的,把自己带的咸菜瓶子放在地上共享, 每个人都左手大拇指扣着碗沿,食指和中指托着碗底,碗后面无名指和小指上还窝着一块馍馍,右手拿筷子,蹲在地上, 一口馍馍,一口咸菜,再哧溜哧溜的喝点稀饭,也蛮有滋味的,吃过饭绣荣总是抢先去刷碗。
这是那个在三十前在学校生活上给予我很多帮助的绣荣吗?
三年的时光真的很快, 那时候考上大学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毕业以后,我们各回各家,那个时候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我们都这么年轻,我们见面的机会还会很多。 哪里想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各自成家之后,各有各的事情,都在为生活而奔忙着,那时又没有手机,电话机都稀少,哪里有那个闲心去聚会呢。
我这里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怔怔在那儿,那两位美女互相望了一眼。一袭披肩长发的那位说“给你让路呢,你反倒不走了,停在路中间。”我还是盯着那个短发的姑娘,开口说:“你们是去哪儿呢?怎么步行呢?”长发女孩儿望着短发女孩儿,一脸的询问“认识?”短发女孩儿也是一脸的迷惑,我说“你不是秀荣啊?”两个人笑了起来,“你认错人儿了。”我也笑了。
我们中间见过一次,这又有20多年没见了吧。怎么就能碰上她了呢?我这灰头土脸儿的,那个身上,车上到处都是脏的,因为刚刚卖了一车破烂儿东西。 这个样子如果遇见20年前的老朋友,也是挺尴尬的。不是她也好,省的看见我这狼狈的模样。
究其原因,我为什么会认错人?大概还是这许多年我一直在心里念念她。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难道还会是我心中的那个样子吗?我已经两鬓有霜,她大概也不会再青丝如墨,双眸明亮吧。或许再见,我们都已经不认得对方了。
岁月虽然在流逝,可是你一直都在,在我的梦里,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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