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中午出门未带手机,一进家门,只见老妈双眼通红,满含泪水地告诉我,姨父去世了。就在姨妈去世的第二个年头,在养老院安详的走了,走的那样匆匆,亲人都未来及赶到,未能听到您留在这世间的最后声音。
在我记忆中的您是一个相当乐观,善良,爱笑,可爱可敬的人,朋友众多,也是最愿意和我爸谈心的亲人。
我们两家路程相隔甚远,那个年代几十里路程都是靠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到对方家里,自然互相来往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而且一定一定是在农忙的空闲时才会走动。
小时侯的我最盼望着能当妈妈的小尾巴,跟着去外婆家,姨父姨妈家。
记得五岁那年的初夏,跟随妈妈走亲戚,惊讶那么小的记忆却是那么地清晰,仿佛就在昨天。也许是途中最令我惊心胆颤的踏水桥,也许是一直被姨父姨母家温馨有爱的感觉滋养着。
您家房子的方位,结构,厨房与前屋间相连的青色大石板,屋内的2张藤椅和红色海棉折叠椅,屋后的桔子树,葫芦籽树,晚餐吃的新鲜田螺肉。
饭后踩着月光和表姐弯过又长又宽的稻田去土井里打水,尽管那时的我根本拎不动一壶水,却还是想要图表现,一路上水都从壶嘴上淌了出来。记得妈妈说我玩着都不舍得回家。
后来姨父一家都搬离了农村去了城里,从此我唯一的向往也破灭了。(表姐证实是87年)
可是尽管您去了城里,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我们家,您和姨妈火车转汽车又步行十几里路。依稀记得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您身穿一条浅蓝灰的棉绸长裤,走起路来轻盈飘逸,坐下时裤腿稍稍一扯就退到膝盖上,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柔软的布料,甚是好奇。
于是您坐在椅子上不停地上下来回扯着裤腿,还将我抱在腿上逗我玩,不一会儿您像变魔术般一样,变出了一份非常特别的小礼物——两把粉色小玩具梳子。
我拿着它开心地窜上跳下,一会转圈,一会将它梳在头发上,一会儿又蹭坐到您的腿上。您哈哈大笑,拿过小梳子别在我的刘海上。
我太开心了,太兴奋了!
因为那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属于自己独有的礼物;
因为您的关爱,令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感觉到倍受重视;
这些仅存的画面是那么地温馨有爱,永远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一辈子。
近年您中风生病,生活质量每况愈下,平常的生活起居需要请人料理,说话吐词不清,不能清晰表达自己,情绪也开始不受控;饭菜不合胃口,或是没按饭点,洗脚水稍烫一点……普通的日常似乎都在与您做怼。
我知道您说出来的话或是表达方式,并不是您心里本来的想要表达的,那都不是真正真实的您,一切皆因疾病所累。
我知道您永远永远都是那位豁达,开朗,爱笑,时刻充满善意的姨父。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如今再见已是天隔一方,希望您和姨妈二老在天堂继续永结同心,相伴相随,永无病痛。
谨以此文悼念逝去的姨父,愿您一路走好,含笑久泉。
——2020.4.17
您的外甥女: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