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刷了牙,刚把漱口水倒进嘴里的时候听见“咔”一声金属崩开的声音,吐出来发现左边磨牙上昨天刚去医院粘的金属托槽掉了下来,瞬间我就傻眼了,这意味着我又要花来回共五个小时的时候在路上,再去一次医院。脑海里想起昨天躺牙医椅上医生和实习护士的对话,“你怎么才放那么点粘合剂,这是后面磨牙的托槽”“啊,正畸这块是选修课学的,所以对操作不太熟悉”“算了吧,我试试应该可以弄好”,“你们来实习的,总是在玩手机,本来我们科护士就不勤快,你们一来,就更没人做事了。”
然后,我抓住认识的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我发了朋友圈,和闺蜜们发泄了一遍之后又在微信群里抱怨了一翻。可我还是难受,以至于我在课上老师讲现代派诗歌的孤独感和“超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悟不到诗人在诗歌里所表达的,心里只有愤怒,它压盖了我所有感觉,我试着在在笔记上胡乱记下“重构性暗示”和“解构性暗示”,尼采或是波特莱尔纪弦以及叶芝的诗句……但这并不奏效,因为我发现,我不但对这种突然出现的糟糕情况无能为力,而且还错过了我应学好的知识,这意味着我不仅会失去下午的时间,连眼下的时间也在低效率地浪费着。
我特别愤怒,下午本可以做我昨天安排好了的事,但我不得不顶着大太阳和广州仍有30℃的高温再去一次医院。等车等地铁,再换乘公交车和地铁,排队挂号再候诊,想着自己要忍受着周围嘈杂又拥挤的人群,他们会大声说话,让我想要自己想去好好想些什么都变得困难,如果要利用碎片时间来看一个短篇大概也只能一目十行地跳着看……当然我知道这更多的是因为本来我就浮躁得厉害,还有,我很愤怒,因为我觉得本可以拿这去医院的五个多小时,按照书中布置的要求写几段练习,看看几页书,把昨晚的思考题想一想,好好睡个午觉,醒来还可以把TBBT的更新看了,可这一切都在我早上刷牙后变成了不可能,这些变成接下来的那些排队等候,路上奔波以及它们带来的疲惫。
上午下课后回宿舍,放了包,懊恼地给妈妈打电话,她当然不会表现得跟我一样生气,只是安慰我说,人家实习护士要有人练习才会进步,实习生难免有做得不好的,你以后出去可能也一样,将心比心你就想的通了。我在电话这头被我妈这番话压得说不说话来,我还是不服气的辩解道,“可是老师和护士不同啊,她的职业不允许有差错,这次是在牙科,那如果她去的是儿科内科或是心外科呢?要是是在在手术时帮忙呢?她能在做得不好的时候给自己找借口说‘这个我只是在选修课学过’吗,如果她不会或者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做不好可以问,而不是在做糟的时候用‘选修课’当盾牌,而就是因为她,我几乎要浪费一下午的时间!妈妈她简直就在谋杀好吗!”
我妈也没办法反驳我,于是她只好不断重复,“好了宝贝别为这个生气,你就当出去逛街嘛,你看你既然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不然等会从医院出来就去逛街吧,怎么样,卡里还有钱么?” “……”
我当然不可能也没这心情一个人去逛街。
我太了解自己,这糟糕情绪已经持续了一上午,如果我没办法让自己想通,大概我会一直懊恼一天甚至更久。挂了电话,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趴宿舍桌子上想该怎么办才好,我的史努比闹钟的指针显示是十点零七分。我拍桌子突然想起或许我可以搭中午回海珠校区的校车,要是提前去排队的话,能搭上的可能性更高些,这样一来去医院的时间能缩短一些,到海珠校区的时间应该是十二点五十左右,下车后吃了午餐还能提前去医院挂号,那时候人也许不多。
结果是,我幸运地作为最后几个上车的人搭上了校车,在医院等挂号也没有等太久,在回来的地铁上看了个短篇,然后又发到豆瓣和友邻分享,回学校的公交上竟然还有位置坐,期间看到了一个黑人夫妇,他们的小孩特别可爱,让位给他们后小朋友一直用亮亮的眼睛盯着我看。回到学校后在宿舍楼下买了几个柿子,接下来的几天估计水果只能吃它了。
好像事情从中午开始就变得特别顺利,结果刚到坐下没多久就被电话叫去发资料,在两栋宿舍楼上上下下,再停下来已经是六点多了。
吃了晚餐趴桌子上戴耳机听歌休息了会,醒了想起今天,觉得也许应该记下来,点开网页敲了这篇。回头看看竟然觉得自己好搞笑,笑出声来还被舍友推脑袋说“你这是累傻了吧”。
大概真的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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