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伊伊送到医院,医生说伊伊的额头只是小伤,不碍事,我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后,把伊伊哄睡了,我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回了房间。后来倚在床角,竟是好长时间无法入眠。此时,窗外夜色倦怠,大街两边的灯盏发着朦胧的微光,依稀快要睡着了,只有你困倦的心还醒着,但心中却空空的,没有内容,有的只是那若有若无、时远时近的惆怅……记得,当我第一次踏上这个地方时,有人告诉我,这个城市叫做成都。
凌晨一点左右,手机响了,铃声用力的敲打着我的耳膜,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睡着。
我接了电话,说话的人好像醉了酒,声音低沉而带些狂野,“喂,李大冶,我是朱伟。”
我没应声,也没挂电话。
那边一阵冷笑,“原来伊人还是处女,今天的事就算了,我不计较。”
我突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大声叫道,“朱伟,你听着,伊人是我的,我会讨回来的……”
他哼笑了一声,冷冷的道:“你娃有本事就来抢啊,老子等你。”
我傻了,但还是回问了一句:你们在哪里?
对方犹豫了一阵子,突然大声说,“老子就在今天宾馆的307房,你有本事就过来啊,我让你看一出好戏。”
此刻,我所能做的只是将电话狠狠的摔在墙壁上。
门轻轻的开了,伊伊静静的站在门边上看着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也没睡着。
我起身走到门边,蹲下,用手抚摸着伊伊的头发,说,“爸爸没事,伊伊乖,去睡觉,明天好上学。”
她犹豫地看着我,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回身走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伊伊,爸爸马上要出去办点事,你明天自己去学校,有事就找潇潇阿姨。”
她在她的房间门口处扭头“噢”了一声,然后回头进了房间,转身又远远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关了门。
我穿好衣服,出门打车直奔那家宾馆……
一脚撞开那门,高呼一声,“瓜娃子,爷爷来了。”
房间内,伊人静静的圈着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件淡薄的毛毯,双手和小巧的头颅叠放在膝盖上,纤黑而有几分紊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浑身微颤,双眼盯着脚跟,嘴唇煞白。
朱伟穿着睡衣坐在床边角上,一身酒气,拼命的抽着烟。
他见我闯了进来,说,“等等!”
于是他起身到处找武器。
我看着伊人,她泪面淅沥,但似乎并没有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所打扰。
后来,朱伟拔下桌腿为矛,我拿起椅子为盾,两个武林高手比划了半天,我一脚将他踹上了天,让他顺便帮我去问候一下上帝。
我轻唤了一声伊人,见她没搭理,便走到床边,轻轻的拉开了毛毯,她的下面一片血红,大半个床单都被浸湿了。那次我见刘夏都没流过这么多血,一下慌了,心痛的上前一把搂住她,只感觉到她柔软而微微轻颤的身子是如此的单薄。她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轻轻的、哽咽的唤了一声,“大冶!”
但她的那声轻语似乎又只是一种幻觉。
片刻后,我用毛毯把她身子裹上,发狂般抱起她奔向了医院。
一路上,她冰凉的小手捏着我的胳膊,似乎没有一丝力气,但却又紧紧的。
伊人进了急救室。
一个漂亮的女医生问是谁送她来的,我拍拍胸脯,说是我。
她说让我跟她去一下值班室。
一进值班室,她就把门锁上,拿起药盘,对我一阵狂殴。
我猝防不及,但醒悟过来后竟也不想反抗。
她打累了,倒在一边喘着气,这样觉得教育的还不够深刻,于是又改为口头教育,“草你妈,让你欺负我们女人。”
成都到处都是这种脾气女人,让你防不胜防。
我低头不语,刚才被打爽了,心情一下宽松了许多。
突然她一下哭了起来,说,“你们男人怎么能这样啊,我见过的妓女都没被这样虐待过。”
我慌了,忙问沛沛有没有危险,她恶狠狠的看着我,好像我欠了她很多钱。
“你还敢问,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够危险啊?”她恨恨的道。
我落了心,突然想到朱伟那家伙,拳头咯吱作响。那漂亮医生一下慌了,忙说,“喂,我刚才打你,只是好玩儿,你别乱来啊。”说着,她忙起身去帮我开了门。
我说,你刚才打的好。
她一听,愣了片刻后,又一下满脸的遗憾,“怎么不早说,你还真耐揍,皮厚、质地又好,我真想再多揍会儿!”
后来,来了一个男医生,他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讲起了性知识和女权。我耷拉着脑袋,心中郁结阵阵,似听非听,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朱伟那个混蛋从上帝那儿赶了过来。
后来伊人的父母都来了,朱伟也在,还有他老爸老妈。朱伟哭的像个女人,酒好像醒了很多。
病房内,伊人贴身躺在床上,朱伟上前哭着不停恳求原谅,伊人不语,好像仍旧活在刚才的恶梦中。
伊人的妈妈,看着女儿丢失了魂魄的样子,鼻子一酸,突然趴到我的肩头上抽泣起来。后来一看不对劲,哭着说了声“sorry”(她大学时是学英语的),接着又找到了局长的肩膀,继续哭。
朱伟的老爸很胖,身体占据了病房的大半个空间,说话时,身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好像显示他很强壮,但朱伟的妈妈看起来仍旧很年轻、很漂亮。所以他们俩走在大街上,连清洁工阿姨看见了,都不由的握紧了扫把,蠢蠢欲动的想打他,表示愤慨。
“大冶,”突然伊人淡淡的、弱弱的叫道,“你过来。”
她的声音很冷,寒入人的内心深处。
我忙上前,拉了一把朱伟,叫他让开点,人家伊人有话要对我说。
在伊人身边坐下,看见她脸颊上依稀有一朵美丽的玫瑰,但却在慢慢枯萎,眼中闪着泪光,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你能靠近点吗?”她吃力的说。
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我忙把头凑过去。
她伸出右手搂过我的脑袋,在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伊伊,孩子”,然后看着我不言语。
我眼睛湿了,看着她那透着幽暗的光芒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又轻轻的搂过我,吻着我干涩的双唇,一丝甜滑,如蜜糖滋润着我的口舌。突然她又使劲的推开我,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用力的说,“你滚……滚……”
开始有些无精打采的朱伟,一下子来了劲,他上前就拽我,把我往外撵,还附和着,“伊人让你滚,你听见没有?”
只觉脸上疼痛火辣,伊人刚才的那一巴掌着时很用力,这是我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未曾感受到的。我回头看了伊人一眼,但她已把头扭到另一边,看着窗外,那弱小的肩膀随着身子的轻颤在上下微微起伏。窗外是成都的深秋,映入眼帘的是一两片叶子,飘零在风中……
我再也没回头,一直走出了医院,不知道这一走会不会是永远。
……
晚上回到家中时,估计伊伊已睡着了,便走下了搂,进了一家酒吧,喝了很多酒……
头有点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浑身赤裸,身边滑滑的,好像有条大蛇。我一惊,忙起身张望,旁边竟睡着个女人,脑袋被长长的头发覆盖着,看不清面容。我忙推了她一把,她“啪”的甩给我一个巴掌,继续她的懒梦。
“喂,”我又推了她一下。
她扭过头来,微睁开了睡眼,盯着我有好一会儿,眼睛突然圆睁,一下惊叫了起来,“救命啊,有坏人啦!”
接着她一脚将我踹下了床,我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出来。她见了,又“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忙用毛毯捂住双眼。安静了会儿,她移开毛毯看着我,突然说,“喂,你上来。”
于是,我又爬上了床。
妈个比的,她又使劲一脚将我踹了下来,觉得这样很爽。
我毛起,爬上床,钻进毛毯,用力抱住她滑滑的身子,说,“再叫,再叫就强暴你。”
说着,我装出一脸淫荡样。
她听了,先是叫喊几声,但立马又安静了,随后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小声的说,“那你轻点噢!”
我一阵痉挛,忙放开她,拉过毛毯蒙住脑袋。
她突然推推我说,“喂,你可要负责噢。”
又一阵痉挛,我说,我没对你怎么样啊,谁叫你跑到我的被子里来了。
她一听,就猛的翻过身子,掐我的脖子,道,“大冶,你真没心肝,要不是昨晚伊伊给我打电话,你现在还躺在酒吧的地板上呢。”
我说,我根本没和你干过那事。
她一听,刹似有点道理,忙放开我的脖子,觉得掐死了不好玩,于是又猛的掐我的肩膀、背后、脚跟……浑身上下无一能幸免。
接着她又问,她怎么会光着身子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我哪记得,只是不言语。
她又哭了起来,说我就是欺负她了。
我毛了,说,“那我们再来一次,完事了,我保证负全责。”
说着就露出一副想干那事的样子,她一看,急了,一跃而起,夺过我身上的毛毯,裹在身上,跑出了房间。
这个女人就是潇潇了,现在才觉得她还不是那么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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