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物～练笔——怪怪的女孩

言之有物～练笔——怪怪的女孩

　　去年，我去小学支教了一年，遇到了一个怪怪的女学生。

　　小学的学生多，老师少：中学的老师多学生少，支教成了中学的任务。去小学支教有一些蝇头小利，一点儿经济上的回报，评级啥的也优先。评级优先本是朝三暮四式的骗猴子行为，据说人是它演化的，所以依然十分有效。

　　小学没有早晚自习，对我这渴望时间自由的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其实中学已经为小学分担了一些负担，原本属于小学的六年级，完全纳入到中学里来了——学生在中学校园里上课，老师也是中学的。

　　小学以前有30多个，砍的还剩六个。又恰逢上世纪鼓劲生育那一代孩子的孩子开始上小学，形成了最后一个学生增加高峰，小学承受不住理所当然。我教的是五年级两个班中成级较差的，差到什么程度呢，大家听说过“三好学生”吧，这里多的是“三差学生”，纪律差，智力差，学习差。

　　不过我向来不把这些当回事，好和差都是按一定标准来衡量的，换成我的标准，这都是我喜欢的学生。纪律差说明思维活跃，有潜力;智力差说明学生听话，好管理;学习差，就更好了，反正我得过学生好处的都是差生。

　　某次上街买菜，遇到一个曾经教过的学生，我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是十年前教过的学生，每次考试成绩都班级数一数二的。他应该也是看到我了，可是却做出没见到的样子，走过去了。

　　我一脸的苦笑，还指着人家像上学时一样尊重你呀，人家成绩好是自己智力好，跟你什么关系。再说那时还是收学费的，就像你到商店里买东西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欠谁的。

　　我放下了心思。

　　走到一个封闭着的熟菜车旁，里面的熟菜样式真多，挑都能挑花眼。

　　“柳老师!”一个激动的声音传过来。卖熟菜的小伙子正在给人家切菜打包，飞快地交给买菜人，又快速收钱找零。

　　“还认识我吗，我叫刘明啊”，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 明明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看老师这脑子，年纪一大，啥都记不得了！”刘明是谁？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快速转动大脑，想要翻出点这个不怎么英俊的小伙子曾经是我学生的证据，然而并没奏效。

　　“上学时候这么老实，现在能说会道的，不错，不错，这生意怎么样啊?”这话我不知对多少记不起来的学生说过了，没任何漏洞。

　　“老师还记得我啊，上学时没好好学，叫老师费心了，以前在外面矿上干活，矿关了，我就回家摆个摊，您不是教过我们说，不问成绩好不好，只问你肯不肯努力干吗。我一直记得呢。生意还行，别人都不肯做麻烦的事，摆小摊就是忙得很，钱也挣不少，足够花的了……”他不停地给我说着话，倒免了我没话可说的尴尬。算命先生模棱两可的话可不是那么好说的，多了可就露馅了。好在我这个叫刘明的”学生”再没有说起学校的事，真是善解人意，呵呵!

　　挑了一些菜，刘明给切好，拌好，仔细地打好包。我想到收钱时候他会客气一下，却没想到他坚决地坚定地像共产党员一样，决不肯收钱。

　　“老师，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多么难以拒绝的话，可是老师我虽然记忆力不好，但有些原则还是忘不掉的。不能打你的脸不错，老师的脸更不能打啊！最后还是他的脸通红通红的，不过打的力度不大，在我坚持下，他收了三分之二的成本，再多的说啥不收了。

　　收了钱反而没有了开始的爽快笑容，说话都支支唔唔的。我忽然似乎记起了一些印像，回去再好好想想。

　　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没有走不掉的客人，也没有留不住的客人”，意思是就看谁是真心实意。老师我只是不开口，想要说出个道理来还不容易，但看得出我这个学生确实是诚心实意的。

　　从我周围的家庭来看，越是受宠得疼爱的孩子往往越不孝顺，越是父母不甚关心的孩子，往往越知道孝顺父母，难道学生也不一样。爱给多了，就不珍惜了？

　　数一数够一千字了没有，不够再继续——超过了，唉，怪怪的女孩还没影子呢，睡觉，练笔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