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那些廉价而多产的印刷业,出版了那么多的译本,却并没有使得我们更接近那些古代的英雄作家。他们似乎是那样寂寞,那些被印出来的文字依然是那么僵硬。年少时花费一些珍贵的时间来学习一种古代文字,即使只学会了几个字,那也是值得的。它们是从街头巷尾的琐碎的俚语中提炼出来的,具有永久的暗示和永恒的激发力量。
最近政府提议要建立的简陋的图书馆,我们并没有自己的学院。我们在身体疾病方面花的钱要比在精神疾病方面多得多,现在到了我们建设学校的时候了。我们应该让孩子成年后有继续接受教育的地方。一个个村子应该是一所所大学,年长的居民都应该成为研究员,如果他们日子过得还宽裕的话,他们应该有裕闲时间进行自由的研究。难道世界永远只有一个巴黎大学或一个牛津大学吗?
——《瓦尔登湖》梭罗 1845年
在定型生活中长大的有着深入生理基础的习惯帮着我们“日出而起,日入而息”的工作节奏。记忆都是多余的。“不知老之将至”就是描写“忘时”的生活。秦亡汉兴,没有关系。乡土社会中不怕忘,而且忘得舒服。只有在轶出于生活常轨的事,当我怕忘记时,方在指头上打一个结。
在这种社会里,语言是足够传递世代间的经验了。当一个人碰着生活上的问题时,他必然能在一个比他年长的人那里问得到解决这问题的有效办法,因为大家在同一环境里,走同一道路,他先走,你后走;后走的所踏的是先走的人的脚印,口口相传,不会有遗漏。哪里用得着文字?时间里没有阻隔,拉得十分紧,全部文化可以在亲子之间传授无缺。
如果中国社会乡土性的基层发生了变化,也只有在发生了变化之后,文字才能下乡。
——《乡土中国》 费孝通 1940
1947年我的父辈们刚出生,他们大多是文盲一代,经过扫盲,上了几年高小,只有少数人会写自己的名字,出门会认识男女厕所就行。
100年前的1845年,,瓦尔登湖畔的政府在建小型简陋的图书馆,作者梭罗说要让成年人有再教育厅地方,一个村子就是一所大学,世界上难到永远只有一个巴黎大学或牛津大学吗?
2023年,秋天,父亲带我去看他妹妹,也就是我的大姑,一位因为高血压中风偏瘫不能说话的六十多岁的老人,大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做手势,我们只能拉着手靠眼神交流。大姑不会写字,也不识字。当我看到大姑只能这样煎熬下去,煎熬到她离开的那一天,再也没有谁再静下来坐下来听她的心声,我觉得这是上天对一个人最大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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