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初中同学,小名叫 芳芳。平日里独处的男孩当中,我算的上是第一个,她的大小琐事包括例假前的尴尬期,她都会悄悄向我通报一声。 自然,我们也成了中学时代最好的知己好友。
芳芳是个大方得体,爱说爱笑又爱打扮的女孩,在十几岁的年龄阶段,她长的格外的高,所以在我们那些还未发育的男孩面前,她宛如一位成熟知性的姐姐。但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因为,只要她一开口说话,你就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傻白甜的人。
初中的年纪,感情都是随性且迷茫的,喜欢或者不喜欢也往往会模糊不清。
我是转校生,还是初二中途插班进来,刚好跟芳芳在机缘巧合下坐了同桌。原因很简单,因为芳芳个子高坐在靠右的后排角落,而我作为插班生则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只有芳芳旁边的空位是我唯一的选择。久而久之,我们便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伙伴。
初中的转校程序上虽然不复杂,但在那个风风火火的年纪里,你总是会被觉得你碍眼的男生给盯上,要知道男生跟男生之间的领地意识极强,班与班之间,年级与年级之间大小帮派也是盘根错节,虽然不至于像成年人那般复杂,但对于一个初中生而言也绝非那么好惹。
为了不被欺负,自私的我则想着依附于芳芳的美貌,自然也不出所料她的第一任男友,也就是她的初恋,就是经我撮合。男生打篮球极其厉害名叫郑凯文,在学校也小有名气,一说到他好像大家都认识,长的不算帅,但个子很高。都说爱运动的人会好运,所以很快芳芳就在我的极力的怂恿下被他追到了。
那个时候我们的情感表达还不像现在处处都是仪式感,一碗端来的泡面,一瓶营养快线,再加几包零食,连续几天的围攻,连续几天的偷瞄,就足以让一个女孩心动,再加上我的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这样,我也第一次把芳芳推向了深渊。
为何是深渊?郑凯文,也就是我们叫到的文哥,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打架收保护费。不仅如此,善于欺负弱小的郑凯文,在校园里也是臭名远扬。郑凯文三年初中,干过三件大事,第一件欺负弱小的低年级同学,导致那位同学几近自杀,第二件就是殴打老师,但后来也被他会平事的父亲摆平,第三件就是经常缺零花钱,就强行拉帮结派替他收班级里的保护费。跟他在一起恋爱的芳芳,也就顺理成章的被许多同学疏远。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怕的事才刚刚开始,郑凯文为了自己的的那点虚荣心,会经常让芳芳沦为陪衬,当众表演接吻都已经成了他们在一起的常态。在一起的一周后,芳芳每日的零花钱,也成了郑凯文偷买烟钱的筹码。
相对痛苦的初恋,一晃就是半个多学期。自从他俩在一块,我就经常会看到芳芳坐在我的身旁以泪洗面,最后也终于在郑凯文喜欢了另外一个女生之后,他们结束了。而我也庆幸,芳芳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为了消磨掉她心里的那一份天真,我每天都陪在芳芳身边,就连周末也硬拉着她去我家玩。
不久,芳芳又回到了彼时开朗的模样,而我也在悄无声息的给她安排了第二段恋情。处于对第一次的愧疚,我没有再选同年级的人,而是把目标放在了高年级的人身上,也就是那些临近中考的学长身上。精挑细选之后,我这次给她物色了一个超级帅,眉清目秀看着又爽朗的郭小波。
起初他俩的交往还只是停留在每次课间由我代传的情书里,记得那段时间,一到课间,我就来来回回的为了这对鸳鸯奔走。但,他俩的好景也不太长,郭小波似乎过于羞涩,他把握的节奏,也让她们的爱情永远停留在了文字中。
渐渐,芳芳的意志被消耗殆尽,也就毫不犹豫的跟郭小波提出了分手。
第二次短暂的恋爱结束了,芳芳对自己感情的认知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她说她就是喜欢粗暴野性痞帅痞帅的男孩,因为这样她会感受到深深的安全感。也就在她明确表达意愿后不久,她的第三任男友,出现了。
他叫刘琛,一位初中毕业就入伍的兵哥哥,比我们略微大了几岁,退伍回来的他无所事事,经常在社会上游手好闲,一句仗剑走天涯就是刘琛的座右铭,记得那个时候这句话也让芳芳的印象特别深刻,但在我看来,刘琛不就是一个混混吗?但虽然如此,刘琛的英勇事迹也足以威慑我们这些初中生的孩子了。
不久,芳芳就沉沦在了她的第三段恋情里,不能自拔。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芳芳居然为了刘琛离家出走,甚至就连我也没有办法联系的上芳芳,每日的担心,也让我盼来了如期而至的芳芳,那是我跟她的第一次没有交流,也就在她回归的日子,我也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异样。果不其然,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但,也就在她返回学校的那一刻,她的第三段恋情也结束了。
还记得,刚回来的时候,我还能浅浅看到来自她脖颈间的淤青,虽然来回问了她许多守口如瓶的秘密,但始终我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时光匆匆,很快,我们都初中毕业了。也因为家里的变故,我要去不同的城市上高中,而她的消息也渐渐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联系的中断,渐渐也没太把芳芳放在心上了。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我带着感情不错的女朋友回到了我原先的城市。出发前,我也托一些老同学给芳芳打了一通电话。
第二天,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芳芳和郭小波一起,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找了一家咖啡厅,开始了短暂的重温。
时不时叼起的香烟的芳芳,跟以前判若两人,而她身旁的郭小波到还跟以前一样,就这样片刻的重温往事后,我们就互道祝福说了再见!
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再见,以我了解的芳芳,一定会再来找我,告诉我她尘封许久的故事。处于两个人夜以继日累积的感情,我在送走女友后,多留了一天。果不其然,电话响了,我去了芳芳的家里,去聆听她久违说出的故事。
原来芳芳跟着刘琛出去的那段日子,非常的凄惨,刘琛混蛋一样的夺取了芳芳的第一次,还强逼着芳芳出卖肉体去替他挣钱。而那个时候不懂事的芳芳,为了天真的赌气竟然硬着头皮陪刘琛的一位哥哥睡了一觉。收到酬劳后的刘琛也露出了他禽兽的样子,一下子认清事实的芳芳再也绷不住了,心灰意冷下,她和刘琛大吵了一架,而刘琛也毫不掩饰他的狼子野心,对芳芳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扔了五百块钱,就让芳芳回家了。
那些天的经历,让芳芳永生难忘。可谁又看得出,在她依旧稚嫩的脸上,却是隐藏着如此多的伤痕呢?
说着说着,一下没能绷住眼泪的我们一起哭了起来。我想帮她,但是却无能为力。
良久,我们相视而拥,给了她等候多时的温暖吧,我知道,我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到这个故事的人,我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在情感的极力渲染下,我们倒在了她的床榻上,转眼凌乱不堪的杯子和床单,我的第一次也不在了。
事后,我们又聊到了各自的恋人,得知郭小波对芳芳很好时,我不安分地心也定了许多,尽管她总是说着她配不上郭小波。我还是劝她好好珍惜这样一个温柔的男生。
转眼多年,我们就真正意义上的再没联系。我也全然忘记了芳芳的模样,只是依稀记得她对我说的那句“我不幸福,你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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