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
周三中午得知魁星的落选使我的心情持续走低到现在。周三晚同学无意夸奖带来的慰藉,夜深人静的时候竟忘了。那话语随今天欲言又止的态度消逝了,就像在舞台上的快感一样轻易——当换好衣服走出化妆间,呼吸了第一口夜的新鲜空气之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仿佛都是梦、是戏。
想熬夜只是总觉得事情没有做好,我想乐观主义者大概也需要一定的一帆风顺吧。
今晚6:00到8:20有现代汉语课,然而7:00开始演出。于是我下午下课赶紧买了吃的回宿舍化好妆,赶去上了一个小时的课然后匆匆跑去候场。
忙并不值得歌颂,只是事情刚好撞上了而已。
我计划在课间溜走。可心里真的一万个不愿意,久违的带着京味儿的老师,说话让人觉得珍惜。课程内容虽有些枯燥,但他讲得很清楚,有时还故意说一些蹩口的方言来引我们笑。就让人觉得想听愿意听,没能听到就是一件憾事。
今日续
当中文和舞蹈冲突,我看清了自己心里的天平,我想听课,毫无悬念的。
不是因为化妆换衣服令我烦躁。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过场,畲山春跳了无数遍,不用带脑子也可以完整跳好。
我知道多上场可以增加舞台经验,可我不想要。
我想知道声母和韵母的配合关系,我想了解普通话音节的结构特点,而不是将自己的肢体表情情感贡献给舞台,获得观众稀落的掌声。
可是专业牵绊着,我不可能扭头走掉,让一支成品舞蹈空一个位置,怎么说,都太不负责任了。
走到化妆台前,我梳好头发,补好了酒红色的口红,等待上台。既然来了,代价那么大,干嘛不好好跳呢。
站在舞台边候场的时候,我躲在幕后,黑乎乎的,看着绚烂的灯光。它是多么亮啊,让一些人心向往之,可是没有亲身尝试,谁又知道,想站上这样的舞台,得拼命付出多少呢。
我原是喜欢舞蹈的啊。
幼儿园小班的时候,是我自己跑到大班的教室,跟着小姐姐们在后面蹭舞蹈课,是我回家自己对妈妈说我想学舞蹈的;
我只愿踏香岁月年华,任哪一种方式都可以小学的时候身子弱,高强度的训练每次都让我呕吐,甚至我看到驶向舞蹈班的四路车都会难受,即使这样也从未间断过;
我只愿踏香岁月年华,任哪一种方式都可以初一的时候,因为个子低没有选进舞蹈队参加艺术节,我哭了整整一节课。初三做领舞获了一等奖,那种心情又怎样言说。也正是这个奖送我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让我安稳度过了极为美好极为难忘的三年青葱时光。
高中三年我依旧没有间断,跳完八女投江之后抱着老师大哭,因为校庆领舞而结识秋千,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男孩子。
后来自然地去艺考,独自一人带着泪花在北京集训了三个月,直到现在……
现在我长高了,每次都站在最后一排,身子也不弱了,多大的训练强度都可以接受,我进了舞蹈系,我可以每天跳舞了。
可是我,怎么竟厌恶了她!?
大概是太多的演出使我疲累了……我记得芭蕾课上自己做组合的享受,我记得看到别人跳舞时自己迫切想要加入的冲动……
此时我却想做逃兵,假借误课的缘由……
高中的时候每次多期待上舞蹈课啊,能离开沉闷的课本,短暂体会不一样的新鲜,能舒展四肢,把自己的压力全部释放出去。
现在她成了我的专业,于是乎我把她当成责任当成负累,不去珍惜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即使我选了中文系,也可能出现想弃笔的一天。
我想不出答案。舞蹈和中文的选择对我来说是个千古难题,虽然此刻我一心向往文字,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中文系一周只有四节课,而舞蹈随时随地每时每刻伴随着我。我不知道,我很烦恼。
我期待有一天,二者在我心里地位鲜明,我期待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你想走这条路。不是因为综合利弊,而是你真的喜欢,即使失去很多,也一定要选。
对了,今早庄毅对我说,陈叔叫我去魁星了。我喜欢这个舞蹈,我想去,我特别想去,因为没有入选伤心了好久,不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就是我喜欢。
我想,大概没必要分得特别清楚难为自己了吧。我已经拥有一个很好的条件,老师批准了我学第二专业,除了偶尔的时间冲突,二者并不相悖。
我可以在舞蹈中探索自己,也可以在文字里找寻自己。
舞蹈与文字,都是美,都是灵魂深处的语言,都需要我用心与灵性去感知。
有一次候场的时候我突然想,有一个这样的机会多珍贵啊,5-7分钟,不长的时间里,我可以体会另一种人生。
我可以是采茶的畲族女孩,可以是随风摇曳的荷叶,可以是打枣的乡村姑娘。我筛茶斗茶,我恣意生长,我感受丰收的喜悦,这些都是日常触及不到的体验。
灯光洒在我的身上,我尽情表演,有一双双眼睛一个个心灵在凝视着我的演绎,而我不必多想,拿出日常所练,豁出去做就好。虽然灯光的熄灭会带来无尽的怅然若失之感,但是跳得动情的时候真的很痛快。
现阶段也并没有压力逼迫我做选择,我相信我可以在二者之间,平衡出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选择没有对错,只是体验不同而已。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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