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助理对蒋文旭不着边际的苛责也不恼，甚至还有些开心，在场三个人谁都清楚蒋文旭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坐着翻书的贺知书，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依旧肤如凝脂，眸子清亮，和四年前相比看不出什么变化，相比起来倒是四年的时间在蒋文旭的脸上留下的痕迹更加明显，这也难怪，贺知书那样的性子，什么事情不能自己疏通？
他嘻笑着对蒋文旭说：“昨天那个要投放的广告商他们审批结果下来了，没通过，要毁约了，说是不符合他们的品牌个性！把定金都打到公司账户里了。”
“居然有这种情况？那当时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品牌个性？耽误了这么久，找到下一家广告平台了吗？”蒋文旭往总裁椅上一靠，狭长的眸子异常亮，颇具玩味的盯着宋助理，显然，在他眼里这并不是难题。
“哎呦蒋总裁呀，哪儿有那么容易呀？现在网络平台能接我们这个行业的广告商没几家，不是品味不符合，就是价钱谈不拢，如果太高的话那我们投放广告也没意义呀，能转化多少？太冷门………”宋助理貌似有很多见解要发表。
“停一停”但是很不幸地被蒋文旭给制止了“你说的这些傻子都明白，你就不会有其他思路吗？难道非要投一个对口的平台？市场部干嘛吃的？这周之内让他们出一份现在网络广告商市场的调研报告！你再从中找5家中小型平台给我看看！”。蒋文旭两个手肘放置在办公桌上这时认真了起来。
“还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讲。”宋助理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看贺知书。
蒋文旭说：“没事，不用避讳，直接说事”他一侧头，就对上贺知书的眼睛，贺知书微微摇头，然后又拿起手里的书研究起来。
“就是，沈醉，他打算辞职了！”一口气说完宋助理还象征性地干咳了两声。
……
蒋文旭有一瞬间脸上浮现了尴尬的神情，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看贺知书并没有任何反应，很快他又镇定自若起来：“辞就辞呗，再招人就是了。”他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你不是让上个月就发布招聘启事吗？上个月还有来面试设计助理的，不是你自己一个都看不上的吗？你忘了？现在招聘位置有一大堆负面评论，都没有人再投简历了！”宋助理实在一点面子都不留。
这下贺知书不自然地转过头来看了眼蒋文旭，蒋文旭对贺知书的微笑里温柔之外还带着几分尴尬，有点滑稽，贺知书把书轻轻放在了桌上。
蒋文旭说：“继续多投几次招聘消息，把薪资在调高一些，我就不信高薪还找不到设计师！”
“嗯，好的”宋助理说完就立在蒋文旭面前，似乎忘了说什么。
蒋文旭对他说：“怎么？你还有事吗？”
“啊！我没事了，那你先忙”宋助理说完面带微笑心情愉快地往外走去，走近贺知书旁边的时候，他低声对贺知书说：“贺总！欢迎回归公司啊！”
……
门关上了，办公室里就剩蒋文旭和贺知书二人了，蒋文旭走到贺知书身边：“小书，要不你来公司吧？”
贺知书笑了笑：“我又不是设计师，我来公司干什么？”他确定没有半分其它意思，说完以后他觉得有些不妥又解释道：“我是要当摄影师的人，公司就辛苦你多尽心了。”
蒋文旭说：“宝贝，你不应该对我生个气啥的？这让我想哄哄你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他心里有愧，这种愧疚是永远扎在心里的刺，一般不会察觉，但是一碰到源头就会隐隐作痛，这种痛他可能要用往后余生去弥补了！
“哈哈哈，你这副样子，我就是想气也被你逗笑了，你快去处理工作，我们等你下班了去吃饭，然后去找景文。”
蒋文旭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呦，五点了，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现在不饿，等会儿就饿了！”贺知书站起来推了推蒋文旭的肩膀：“快处理工作，我在旁边等你，结束了我们就去吃饭！”
“没事，工作哪有你重要，我关了电脑就可以下班，先去吃饭，然后找景文”蒋文旭靠在办公桌沿上，一派轻松。
“还早呢，我都这么久没来公司了，我还想在你办公室里多待一会儿呢，让我好好看看这个地方”贺知书像个对新世界充满新奇的孩子一样，走到蒋文旭办公室的书柜前面，那里没放几本书，全是企业的荣誉奖章，还有活动证书等，都擦的铮光瓦亮，一排排摆的整整齐齐，这些都是企业这几年的成长呀！
蒋文旭说“你在我旁边，我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注意力都没法儿集中”他边说边走到贺知书旁边一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不该来啊？还祸害到你上班了？”贺知书弯下腰看底层的一些荣誉证书，拿起一块奖牌他的目光移不开了，那是5年前，他和蒋文旭带领部门成员加班一个月设计，选材，落地……最后得的奖，现在看到放佛还是昨天的事，有些事情他不想想起来，但是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他们吃过的苦，最后成功的喜悦，都曾是他付出的见证呀。
蒋文旭并没有注意到贺知书看的是什么，他摸了摸他的头发，故意拨乱了一些说：“那好，既然你不想离开，那我就去处理一个文件，最多15分钟，啊？”
“你去慢慢做呀，不着急，我就在这里等你！”贺知书并没有看他。
他只是在蒋文旭空荡荡的大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这个地方本来是两件，现在打通了，变成了一间房，以前的家具什么的都换了新的，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却可以改变这么多。
他也不想去这个办公室之外的地方走动，一来怕遇上熟人尴尬，二来他知道现在民间舆论精彩的很，怕听到了不高兴，就看看蒋文旭的办公室10分钟就大概看了个遍。
他走到蒋文旭身边伏在他的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看电脑，觉得满屏的官方术语真是枯燥的要命，心疼蒋文旭的同时，也心疼过去的自己一秒。
“蒋总，都30分钟了，你饿了没？”贺知书低头看他的侧脸。
“这么快啊，好的，马上就走，你想想，想吃什么？”
“嗯，那就去吃酱虾餅，上次你带我吃的没味儿，这次得吃个够！”
“口味这么重？”
“都是这段时间里被你亏待的！”
“以后我补偿你？想要什么都行！”
……
这家充满个性的中餐厅如果不预约的话就得排队，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没有位置了！而贺知书偏偏是认定什么就一定坚持的人，就像认定蒋文旭就是一辈子一样，今天认定吃虾和蟹，吃不到的话，他是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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