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内容:
罗艺递表降唐,获任幽州总管
李密叛唐,为盛彦师斩杀
【原文】
有大鸟五集于乐寿,群鸟数万从之,经日乃去。窦建德以为己瑞,改元五凤。
宗城人有得玄圭献于建德者,宋正本及景城丞会稽孔德绍皆曰:“此天所以赐大禹也,请改国号曰夏。”
建德从之。以正本为纳言,德绍为内史侍郎。
初,王须拔掠幽州,中流矢死,其将魏刀兒代领其众,据深泽,掠冀、定之间,众至十万,自称魏帝。建德伪与连和,刀兒弛备,建德袭击破之,遂围深泽。其徒执刀兒降,建德斩之,尽并其众。
易、定等州皆降,唯冀州刺史麹稜不下,稜婿崔履行,暹之孙也,自言有奇术,可使攻者自败,稜信之。
履行命守城者皆坐,毋得妄斗,曰:“贼虽登城,汝曹勿怖,吾将使贼自缚。”
于是为坛,夜,设章醮,然后自衣衰绖,杖竹登北楼恸哭。又令妇女升屋四面振裙。建德攻之急,稜将战,履行固止之。
俄而城陷,履行哭犹未已。建德见稜,曰:“卿忠臣也!”厚礼之,以为内史令。
十二月壬申,诏以秦王世民为太尉、使持节、陕东道大行台,其蒲州、河北诸府兵马并受节度。
癸酉,西突厥曷娑那可汗自宇文化及所来降。
隋将尧君素守河东,上遣吕绍宗、韦义节、独孤怀恩相继攻之,俱不下。时外围严急,君素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浮之于河。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皇泰主见而叹息,拜君素金紫光禄大夫。
庞玉、皇甫无逸自东都来降,上悉遣诣城下,为陈利害,君素不从。又赐金券,许以不死。
其妻又至城下,谓之曰:“隋室已亡,君何自苦?”
君素曰:“天下名义,非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
君素亦自知不济,然志在守死,每言及国家,未尝不歔欷。谓将士曰:“吾昔事主上于藩邸,大义不得不死。必若隋祚永终,天命有属,自当断头以付诸君,听君等持取富贵。今城池甚固,仓储丰备,大事犹未可知,不可横生心也!”
君素性严明,善御众,下莫敢叛。久之,仓粟尽,人相食。又获外人,微知江都倾覆。丙子,君素左右薛宗、李楚客杀君素以降,传首长安。
君素遣朝散大夫解人王行本将精兵七百在他所,闻之,赴救,不及,因捕杀君素者党与数百人,悉诛之,复乘城拒守。独孤怀恩引兵围之。
丁丑,隋襄平太守邓暠以柳城、北平二郡来降。以暠为营州总管。
辛巳,太常卿郑元击朱粲于商州,破之。
初,宇文化及遣使招罗艺,艺曰:“我,隋臣也!”斩其使者,为炀帝发丧,临三日。
窦建德、高开道各遣使招之,艺曰:“建德、开道,皆剧贼耳。吾闻唐公已定关中,人望归之。此真吾主也,吾将从之,敢沮议者,斩!”会张道源慰抚山东,艺遂奉表,与渔阳、上谷等诸郡皆来降。
癸未,诏以艺为幽州总管。薛万均,世雄之子也,与弟万徹俱以勇略为艺所亲待,诏以万均为上柱国、永安郡公,万徹为车骑将军、武安县公。
窦建德既克冀州,兵威益盛,帅众十万寇幽州。艺将逆战,万均曰:“彼众我寡,出战必败。不若使羸兵背城阻水为陈,彼必渡水击我。万均请以精骑百人伏于城旁,俟其半渡击之,蔑不胜矣。”艺从之。
建德果引兵渡水,万均邀击,大破之。建德竟不能至其城下,乃分兵掠霍堡及雍奴等县。艺复邀击,败之。凡相拒百余日,建德不能克,乃还乐寿。
艺得隋通直谒者温彦博,以为司马。艺以幽州归国,彦博赞成之。诏以彦博为幽州总管府长史,未几,征为中书侍郎。兄大雅,时为黄门侍郎,与彦博对居近密,时人荣之。
以西突厥曷娑那可汗为归义王。曷娑那献大珠,上曰:“珠诚至宝,然朕宝王赤心,珠无所用。”竟还之。
乙酉,车驾幸周氏陂,过故墅。
初,羌豪旁企地以所部附薛举,及薛仁果败,企地来降,留长安。企地不乐,帅其众数千叛,入南山,出汉川,所过杀掠。武候大将军庞玉击之,为企地所败。
企地行至始州,掠女子王氏,与俱醉卧野外。王氏拔其佩刀,斩首送梁州,其众遂溃。诏赐王氏号为崇义夫人。
壬辰,王世充帅众三万围谷州,刺史任瓌拒却之。
上使李密分其麾下之半留华州,将其半出关。长史张宝德预在行中,恐密亡去,罪相及。上封事,言其必叛。上意乃中变,又恐密惊骇,乃降敕书劳来,令密留所部徐行,单骑入朝,更受节度。
密至稠桑,得敕,谓贾闰甫曰:“敕遣我去,无故复召我还,天子向云,‘有人确执不许’,此谮行矣。吾今若还,无复生理,不若破桃林县,收其兵粮,北走渡河。比信达熊州,吾已远矣。苟得至黎阳,大事必成。公意如何?”
闰甫曰:“主上待明公甚厚,况国家姓名,著在图谶,天下终当一统。明公既已委质,复生异图。任瓌、史万宝据熊、谷二州,此事朝举,彼兵夕至,虽克桃林,兵岂暇集,一称叛逆,谁复容人?为明公计,不若且应朝命,以明元无异心,自然浸润不行。更欲出就山东,徐思其便可也。”
密怒曰:“唐使吾与绛、灌同列,何以堪之?且谶文之应,彼我所共。今不杀我,听使东行,足明王者不死。纵使唐遂定关中,山东终为我有。天与不取,乃欲束手投人!公,吾之心腹,何意如是?若不同心,当斩而后行!”
闰甫泣曰:“明公虽云应谶,近察天人,稍已相违。今海内分崩,人思自擅,强者为雄。明公奔亡甫尔,谁相听受?且自翟让受戮之后,人皆谓明公弃恩忘本,今日谁肯复以所有之兵束手委公乎?彼必虑公见夺,逆相拒抗,一朝失势,岂有容足之地哉?自非荷恩殊厚者,讵肯深言不讳乎?愿明公熟思之,但恐大福不再。苟明公有所措身,闰甫亦何辞就戮?”
密大怒,挥刃欲击之。王伯当等固请,乃释之。闰甫奔熊州。伯当亦止密,以为未可,密不从。
伯当乃曰:“义士之志,不以存亡易心。公必不听,伯当与公同死耳,然终恐无益也。”
密因执使者,斩之。庚子旦,密绐桃林县官曰:“奉诏还京师,家人请寄县舍。”
乃简骁勇数十人,著妇人衣,戴(2),藏刀裙下,诈为妻妾,自帅之入县舍。须臾,变服突出,因据县城。驱掠徒众,直趣南山,乘险而东,遣人驰告故将伊州刺史襄城张善相,令以兵应接。
右翊卫将军史万宝镇熊州,谓行军总管盛彦师曰:“李密,骁贼也,又辅以王伯当,今决策而叛,殆不可当也。”
彦师笑曰:“请以数千之众邀之,必枭其首。”
万宝曰:“公以何策能尔?”
彦师曰:“兵法尚诈,不可为公言之。”
即帅众逾熊耳山南,据要道,令弓弩夹路乘高,刀楯伏于溪谷,令之曰:“俟贼半渡,一时俱发。”
或问曰:“闻李密欲向洛州,而公入山,何也?”
彦师曰:“密声言向洛,实欲出人不意,走襄城,就张善相耳。若贼入谷口,我自后追之,山路险隘,无所施力,一夫殿后,必不能制。今吾先得入谷,擒之必矣。”
李密既渡陕,以为余不足虑,遂拥众徐行,果逾山南出。彦师击之,密众首尾断绝,不得相救。遂斩密及伯当,俱传首长安。彦师以功赐爵葛国公,仍领熊州。
李世在黎阳,上遣使以密首示之,告以反状。世北面拜伏号恸,表请收葬,诏归其尸。世为之行服,备君臣之礼。大具仪卫,举军缟素,葬密于黎阳山南。密素得士心,哭者多欧血。
【原文华译】
1 窦建德的首都乐寿,突然有五只大鸟降临,又有群鸟数万只跟从,过了一天多才飞去。窦建德认为是应在自己身上的祥瑞,改年号为五凤。
宗城有人得到一尊黑色的玉器玄圭,献给窦建德,宋正本和景城丞、会稽人孔德绍都说:“这是天帝当初赐给大禹的,请改国号为夏。”窦建德听从,任命宋正本为纳言,孔德绍为内史侍郎。
当初,王须拔劫掠幽州,中流箭而死,他的部将魏刀儿代领其众,占据深泽,在冀州、定州一带抢掠,部众发展到十万,自称魏帝。
窦建德假装与他联合,魏刀儿松弛了防备,窦建德发动突袭,将他击破,于是包围深泽;魏刀儿的部下抓捕他,投降,窦建德斩魏刀儿,兼并了他的部众。
易州、定州等都投降窦建德,唯独冀州刺史麹稜不降,麹稜的女婿崔履行,是崔暹的孙子,自称有奇术,可以让攻城者自己失败,麹稜相信了。
崔履行命守城者都端坐,不得妄斗,说:“贼虽登城,你们不要害怕,我会让贼兵自己捆缚自己。”
于是筑起高坛,夜里,拜表设祭,然后自己穿着丧服,手拿竹杖,登北楼恸哭;又令妇女登上屋顶,向四方掀动衣裙。窦建德攻城紧急,麹稜将要战斗,崔履行坚决制止。一会儿工夫城池陷落,崔履行还没哭完。
窦建德见了麹稜,说:“你是忠臣!”优厚礼遇他,任命为内史令。
2 十二月二日,皇帝李渊下诏任命秦王李世民为太尉、使持节、陕东道大行台,蒲州、河北诸府兵马都受他节度。
3 十二月三日,西突厥曷娑那可汗脱离宇文化及,前来投降唐朝。
4 隋将尧君素镇守河东,皇帝派吕绍宗、韦义节、独孤怀恩相继攻打,都不能攻下。当时城外围攻严急,尧君素制作一只木鹅,把奏章挂在鹅颈上,详细汇报局势,然后顺着河漂流下去;河阳隋军捞起来,送到东都。皇泰主杨侗见了,叹息,拜尧君素为金紫光禄大夫。
庞玉、皇甫无逸脱离东都前来,投降唐朝,皇帝派他们到河东城下,陈说利害,尧君素不从。又赐给金券,许以不死。
他的妻子又到城下,对他说:“隋室已亡,君何必自苦!”
尧君素说:“天下名义,非妇人所知!”引弓射击,妻子应弦而倒。
尧君素也自知不济,但是志在守死,每每言及国家,未尝不嘘唏。对将士们说:“我当年事奉主上于藩邸,按大义,我不得不死。如果一定是隋祚永终,天命有属,我自当砍下头颅,交给你们,让你们持取富贵。如今城池甚固,仓储丰备,大事还未可知,你们不可横生二心!”
尧君素性格严明,善于驾驭部众,部下不敢叛变。时间长了,粮仓粟米吃尽,人相食;又俘获外面的人,隐约知道江都已经倾覆。十二月六日,尧君素左右薛宗、李楚客杀尧君素以降,首级送到长安。
之前,尧君素派朝散大夫、解县人王行本率精兵七百人驻防在其他地方;王行本收到消息,赴救,没有赶上,于是逮捕杀尧君素的党羽数百人,全部诛杀,再次登城拒守。独孤怀恩引兵包围。
5 十二月七日,隋朝襄平太守邓暠献出柳城、北平二郡投降;皇帝任命邓暠为营州总管。
6 十二月十一日,太常卿郑元璹攻击朱粲于商州,击破。
7 当初,宇文化及遣使招罗艺,罗艺说:“我是隋臣!”斩其使者,为隋炀帝发丧,哀悼三日。
窦建德、高开道分别遣使招他,罗艺说:“窦建德、高开道,都是巨盗。我听闻唐公已定关中,人心所向。这才真是我的主公,我将跟从他,敢沮议者,斩!”
正巧张道源慰抚山东,罗艺于是呈递奏表,与渔阳、上谷等诸郡都来投降。
十二月十一日,皇帝下诏,任命罗艺为幽州总管。
薛万均,是薛世雄之子,与弟弟薛万彻都以勇略为罗艺所亲待,皇帝下诏,任命薛万均为上柱国、永安郡公,薛万彻为车骑将军、武安县公。
窦建德既攻克冀州,兵威益盛,率众十万入寇幽州。罗艺将要迎战,薛万均说:“彼众我寡,出战必败。不若派老弱兵出城,背靠城池,在河边列阵,敌军必定渡水攻击。我以精骑一百人埋伏于城旁,等他渡过一半,发动突击,一定取胜。”罗艺听从。
窦建德果然引兵渡水,薛万均邀击,大破窦建德军。窦建德无法攻到城下,于是分兵抢掠霍堡及雍奴等县;罗艺再次邀击,取胜。前后相拒一百余日,窦建德不能克,撤回乐寿。
罗艺俘获隋朝通直谒者温彦博,任命他为司马。罗艺决定献出幽州,回归朝廷时,温彦博赞成。皇帝下诏,任命温彦博为幽州总管府长史,不久,征召入朝,任中书侍郎。温彦博的哥哥温大雅,当时为黄门侍郎,与温彦博对门而居,关系亲密,时人都认为是一种荣耀。
8 册封西突厥曷娑那可汗为归义王。曷娑那献上大珍珠,皇帝说:“珍珠诚然是至宝;但是,朕以大王的赤胆忠心为宝,珍珠对我没有用。”将珍珠还给他。
9十二月十五日,皇帝车驾抵达周氏陂,重访故居。
10 当初,羌豪旁企地以所部归附薛举,等到薛仁果败亡,旁企地来降,被羁留在长安,旁企地不乐,率其众数千人叛变,入南山,出汉川,所过烧杀抢掠。武候大将军庞玉出击,为旁企地所败。
走到始州,旁企地抢了一位女子王氏,与她一起醉卧于野外;王氏拔下他的佩刀,斩首送到梁州,其部众于是崩溃。皇帝下诏,赐王氏号崇义夫人。
11 十二月二十二日,王世充率众三万包围谷州,刺史任瑰拒战,将他击退。
12 皇帝派李密把麾下部众一半留在华州,率领另一半出关。长史张宝德被安排在出关行列中,担心李密逃跑,自己也要被牵连获罪;上亲启密奏,说李密必叛。皇帝于是中途改变心意,又怕李密惊骇,于是下敕书慰劳,令李密留所部徐徐前行,自己单骑入朝,另有任务。
李密走到稠桑,收到皇帝敕令,对贾闰甫说:“皇上派我去,无故又召我回,天子之前说,‘有人坚决反对’,这就是又有人进谗言了。我今天如果回去,必定不能活命,不如击破桃林县,收其兵粮,渡黄河北上。等消息传到熊州,我已经走远了。如果能抵达黎阳,大事必成。你意下如何?”
贾闰甫说:“主上待明公甚厚;况且国家姓名,图谶上都写得很清楚,天下终当一统。明公既已归诚,又再生异图,任瑰、史万宝据守熊、谷二州,我们早上举事,他们的兵晚上就到,就算攻克桃林,军队岂能马上就集结起来,一旦被称为叛逆,谁还能容纳我们?为明公计,不如且应朝命,以表明本无异心,小人谗言自然不攻自破;如果还想前往山东,也可慢慢再想办法。”
李密怒道:“唐国让我与周勃、灌婴之流站在同列,怎能忍受?!况且谶文之应,他姓李,我也姓李!今天他没有杀我,让我东行,足以证明王者不死;就算唐国平定关中,山东终为我有。天与不取,岂能束手投人!你是我的心腹,怎么这样?如果不与我同心,我先斩了你再走!”
贾闰甫哭泣说:“明公虽然说起来是应了谶言,但最近观察天意人心,稍稍已经违背。如今海内分崩,人人都想自擅自专,强者为雄;明公一旦奔亡,谁肯听您的命令?况且自从杀了翟让之后,人人都说你弃恩忘本,今天又有谁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兵都交给你呢?他一定担心自己变成第二个翟让,坚决拒抗,你一朝失势,岂有容足之地?我如果不是蒙受您的厚恩,怎能深言不讳?希望明公深思熟虑,只怕大福不再。如果明公能有安身之所,我又何辞一死?!”
李密大怒,挥刀要砍贾闰甫;王伯当等坚决谏止,于是释放他。贾闰甫逃奔熊州。王伯当也劝阻李密,认为不可,李密不听。
王伯当于是说:“义士之志,不因为存亡改变自己的心意。明公如果一定不听,王伯当与公同死而已,但是,恐怕终究也无益于事。”
李密于是逮捕朝廷使者,斩首。十二月三十日,李密欺骗桃林县官说:“奉诏暂还京师,家人请暂时寄居在县舍。”
于是简选骁勇数十人,穿着妇人衣裳,头戴面纱,藏刀于裙下,诈为妻妾,自己带着进入县舍。一会儿工夫,变服突出,占据县城。裹挟部众,直奔南山,沿着险要道路向东进发,派人驰告故将、伊州刺史、襄城人张善相,令他以兵接应。
右翊卫将军史万宝镇守熊州,对行军总管盛彦师说:“李密是个巨盗,又辅以王伯当,如今决策而叛,恐怕势不可当。”
盛彦师笑道:“请给我几千人去邀击,一定割下他的脑袋。”
史万宝说:“你有何计策?”
盛彦师说:“兵法尚诈,现在不能跟您说。”
即刻率众翻逾熊耳山向南,据守要道,令弓箭手夹路把守在高处,刀盾兵埋伏于溪谷,下令说:“等贼兵渡河一半,同时发动。”
有人问:“听说李密要去洛州,而您进山,为何?”
盛彦师说:“李密声言向洛,实际上是想出人不意,前往襄城,投奔张善相而已。如果贼进入谷口,我从后面追击,山路险隘,无所施力,他留一个人殿后,我们就过不去。如今我先得入谷,必定将他擒了。”
李密既穿过陕州,认为其他都不足为虑,于是拥众徐行,果然翻逾山南而出。盛彦师出击,李密部众首尾断绝,不得相救。于是斩李密及王伯当,都传首长安。
盛彦师以功赐爵葛国公,并拜为武卫将军,仍镇守熊州。
李世勣在黎阳,皇帝遣使将李密首级送给他看,告诉他李密造反前后情形。李世勣北面拜伏号恸,上表请收葬;皇帝下诏,将李密尸体交给李世勣。李世勣为他穿丧服,备君臣之礼。大具仪卫,全军缟素,葬李密于黎阳山南。李密一向得将士人心,为他哀哭的人多哭到呕血。
【学以致用】
看李密与贾闰甫的这段对话,我想到了最近学到的一个重要观点:
算法高于看法
我们对于一个事物的看法,如果没有一个框架计算,很多时候是凭自己的主观而判断的。
而主观判断当中,会有人性的一厢情愿因素在里面,所以会导致偏差。
但是算法就不一样,会更趋向于客观。
比如兵法当中五事七计,就是一种算法框架,
李密问贾闰甫的看法,贾闰甫的回答里面就用到了五事七计当中的框架算法。
1,关于图谶(天时)
本来这个强大的品牌名是李密先用上的,但是他没用好,现在被李渊用上了,并且得到大部分人的确认。从定位角度来看,李密要想夺过来,基本上不可能了,天时已过。
2,道义
李密杀翟让,这已经被人在心中打上弃恩忘本的标签
现在投诚了又背叛,这又是不诚信的表现。
没有人会喜欢背信弃义的人,不管是员工还是合作对象,这会让人觉得没有长期主义的精神,担心合作到一半就跑路了。
3,地
“此事朝举,彼兵夕至,虽克桃林,兵岂暇集”
已经没有可以作为根据地的地方。
4,将
之前归附的强者,肯定不会听李密的,
而之前瓦岗寨的弟兄,属于李密真的的心腹呢,还有几人跟随呢?
除了王伯当,还有谁?
李密觉得贾闰甫是心腹,但是对方讲出了一些客观现实的话,李密就要杀掉自己的心腹。这还能说什么呢?
5,法
人一旦失势,说的话还能有几分重呢?谁还会当回事呢?
贾闰甫只用了五事(道天地将法)一算,李密的去与留就很清楚了。
可是李密不愿意接受这一点,因为他心里的那口气过不去。
李密毕竟还没有到不惑之年,假如他大个十几岁,到了天命之年,或许他能接受贾闰甫的这种看法。只是历史滚滚向前,不会给他时间增加剧本。
有的时候想想
我们处于而立之年的阶段,也是有一口气在支撑我们坚守某个行为。
那么,我们是按照一厢情愿在坚持,还是按照某种算法之后在坚持呢?
那么,我们如何以提高心性,以知天命的视角来看待当下而立之年时的行为呢?
要老谋,要深算,要知命认命但又不服输,要算大账,要允执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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