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的第一个晴天。易非心情格外的好,在校园里转悠,只为这一季难得的阳光。天色纯净,易非一边转悠一边胡思乱想,想音乐,想电影,想杂志上的某段话。正在这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易非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广播站编辑部长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易非,赶快来广播站开会!你怎不留意公告栏呢?你被录取了。”易非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路飞奔到广播站,这时候站里已经挤满了人,再看部长王芷越,一脸阴沉的样子,大伙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他。目光能杀人,谁也没勇气抵抗。易非低着头,越来越低。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凝重,凝重得有些令人窒息。有人清了一下嗓子,易非抬起头来,是站长。大伙似乎松了口气,开始骚动起来。“安静!”只听得一声断喝,大伙复又哑巴了,这下是副站长,穿一件薄棉衫,严肃地靠在身后的墙上。“现在开会。啃啃……首先强调一下纪律问题,以后谁也不准迟到,做不到走人就是。”这要是以前,易非肯定会非常地不屑,可这会儿他的内心却惊人地平静。望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娇小的女孩,易非还是多少感到有些吃惊的。如果没什么手段或者 能耐,驾驭如此一个广播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看看这刚开始就给大伙来了个扬刀立威,以后这日子恐怕没那么容易喽。易非倒觉得没什么,因为他喜欢广播站的工作,这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无所谓。只是“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周围众人,易非心里就乐了,大伙皱着的眉头明显是在抗议,可更明显的是大伙谁也不敢触犯“天威”。能顺利进入广播站就是最好的结果,易非心想。
易非在广播站“落地生根”,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简单的生活中透着一丝丝快乐,难得的快乐。宿舍的弟兄们也都是有理想有追求的热血青年,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夏墨萱偶尔会“找上门”来,只是淡淡的感觉,也许不见难恋吧。整个冬天易非一直缩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看音乐和电影杂志,看文学评论。有阳光的日子是他最喜欢的,累倦的时候会偎在旁边的木质墙围上懒懒地想高中时的朋友们,想那些悲伤或快乐都纯净的日子。这个季节他就像蛰伏的动物般温顺,不曾与任何人任何组织发生过任何冲突,有的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安静地听歌,写不够专业的乐评。易非的文字好像加入了音乐元素,应该是灵性和韵律。每周的两档广播节目里,易非会拿出自己的原创作品来,一篇乐评一篇小散文,那些日子里所有的成就感大概均来自于这里。但是在宿舍易非常常不愿意谈论自己喜欢的歌,还有对这些歌的认识。几乎所有的兄弟都认为他听的歌老土,掉牙,没品位,易非不想争辩,只是不舒服。否定一种事物在宿舍的弟兄们身上竟然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易非觉得他没有这样的魄力,更多的他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每个人有评论的自由,但不要轻而易举地对任何事情评头论足,所以易非常常因此噤言。喜欢是自己的事,好不好让别人说去吧,改变也是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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