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头乌黑乌黑,韧性十足的长发。这得益于母亲优良基因的遗传。她说,要不是这头漂亮的长发,她不可能从众多追求者里脱颖而出,赢得爸爸的心。
从小,她就给我留长发扎辫子,用心地给我梳洗,并谆谆叮嘱我,要好好养护这美丽的长发。
可,地球已经变得比她那个年代,热太多了。我想剪短发,像男人一样的板寸。
天真的太热了。瘫进软绵绵的座椅里,长发挂在耳边,燥得很。我望着镜子里的理发师:给我剪个板寸吧。
正整理腰袋里工具的理发师,颤抖了一下,又马上不动声色地回复了平静:这么好的长发,剪了可惜了,尝试下其他的发型怎么样?顺手抄起旁边美发车上的美容杂志,娴熟地翻起来,“喏,这个大波浪,即能衬脸小,又显气质,再挑些颜色......
我撇了一眼右边。杂志上的日系美女,提醒着我:毕竟,我没有模特的容颜。
“我想剪板寸。”收回视线,靠回椅背,我打断了他。
“呃...板寸打理起来也不方便,隔不了多久就得剪。要么看看这几款短发?”他又翻到另外几页,自顾自地介绍起来,“这种比较干练,特别适合办公室白领,还有这个,干练中带点文雅,您的脸型跟模特很像,应该也比较合适......”
“谢谢你,可是,我还是想剪板寸。”我微笑着,保持着应该有的礼貌。
“您......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方便地话,要么跟我.....聊聊?”年轻的小伙子结巴起来,翻杂志的修长手指也僵硬起来,愣在空中。
“并没有,我就是想试试女人留板寸的感觉。”我忍住不笑出来。
“好吧。那您稍等一下,我换下剪刀。”
过了一会儿,年轻的理发师回来了。他看看镜子里的长发和我,一手撩起头发,一手举起长剪,“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小伙子有气无力地问。
“我想剪短发。”
一声哀嚎,从充盈着欢快节奏的美发厅,冲出门外,还伴随着剪子掉落,与光洁瓷面相遇,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年轻的理发师,抱着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求求您,不要这么惩罚自己......
走出门外,烈日当空,我揉揉凌乱的长发,叹了一口气:剪个板寸这么难吗?
这,已经是第三家理发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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