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最重要的,
不是改变,
而是接受。
若能接受,
改变变得不那么重要。
接受,
事实上是一个困惑的象征。
当某事需要你接受时,
不接受早已存在于你的里面。
不接受已是困惑,
接受是困惑的进一步,
而改变,
则是困惑的困惑。
凡事到了你认为需要改变的程度,
你已经糊涂的不行了。
无明从A出发,它漫过B,到了C,
当你认为某事到了需要改变,
你的无明已抵达三级。
当你某事不改变你将变得痛苦或十分痛苦,
你的无明已变成四级,或五级。
心智向下坠落、坠落、坠落,
它坠落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感到痛苦呢?
痛苦是无明的呐喊,
当你痛苦,事实上那是一个提醒,
心灵提醒它自己要救助它自己。
痛苦是一个早晨的闹钟,
它在咚咚急促响着欲把你从噩梦中叫醒。
我从不认为痛苦是件坏事,
那是一个善良的清醒者的喊声。
痛苦来自你内在的清醒者,
但它以糊涂者的嘴巴喊出。
痛苦一半站在光明,一半站在黑暗,
若完全站黑暗里,谁还知道会有痛苦?
痛苦就像一株莲花,
它一半栽在淤泥里,一半在光明的虚空中。
我们要倒过来看那株莲花,
把它的根看作茎,把它的茎看作根,
把它的淤泥看作虚空,把那虚空看作淤泥。
用这样的眼看待痛苦,
痛苦将能解救它自己。
人类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不接受,
而不接受是建立在糊涂基础上的。
不接受是无明的象征,那意味着你的心没看见现实存在,
而一味地沉溺和执著在自己的梦里。
我们在攀缘一个虚的东西,而不是归依于实的,
所以心才会痛苦,不接受才会发生。
在智者那里,
不存在接受的问题,因为不存在不接受。
接受和不接受,在他们那里是同样的困惑,
甚至接受相对于不接受,是向困惑里进一步滑去。
而到了某事需要改变的程度,对智者而言,
那已是无明之疾了到了晚期。
在智者那里,大圆镜照彻生命,
虚的本来就不存在,实的本来寂静,
一切安然有序。
虚的不可能撼动实的,
就像墙上的竹影不可能晃动墙一样。
若能除看见墙上的竹影外,还能看到墙,
并恒定地看着墙,或以墙为参照物看竹影,
此谓之观壁。
能作这样的看或观看者,称之为观壁婆罗门。
此是达摩的后人,是达摩的弟子,
因为他在修习达摩所曾经修习的。
大圆镜现于生命,
你看每件样事物,就像在十五皎洁月光下,
看墙和墙上斑驳在竹影一般。
竹影来自意识心,墙是诸法相,还有那皎洁的月亮,
三者你同时看见。
诸法实相——墙、斑驳的竹影、和那皎洁的月亮,
三者各各清楚,相互交触,而不交混。
大圆镜现于生命,你觉知到,
你不但是那寂静的墙,你也是那斑驳摇曳的竹影,
你还是那皎洁的月光本身……
大圆镜智里,一物不遗,纤毫不昧,
虚实相接而不是相侵,万法交触而不交混,
一切似影动而寂静,诸有虽寂静而不定。
奇哉妙哉,那人天交互的世界。
大圆镜现于生命,
虚假的不再试图撼动那真实的,
即使虚假的企图尝试撼动那真实的,
一切也都很好;
在那生命里,没有制止者,没有阻碍者,
没有支持者,没有反对者。
你有一个国,那里没有国君,
没有管理者,没有治理者,
有的只是人民和他们的自然的生活。
那个国就是一个解脱者的世界,
抵达彼岸的你所将体会到的。
生命中最重要的,
不是接受,亦不是改变,
而是明白;
明白没有什么要改变的,
也明白,根本没有接受这回事儿。
当你告诫自己,某件事要接受时,
无明之病已经没过你的髋部,
当你说要改变时,它已漫过你的头顶。
不知不觉,无明什么时候爬到你的脚下的?
警惕无明来袭比什么都重要,
而这才是治疗一切人间病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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