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妈妈电话,惯例般的谈论吃穿天气后就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可我们好像隔着千山万壑。
没话找话,她颠三倒四的说着乱七八糟的琐事,那些与我无关且无关痛痒的,斤斤计较的鸡毛蒜皮。
无聊到了极致。
可我依旧仔细听着,回应她。
这大概就是我所谓的孝顺了吧!说来也真可笑。
平时和同学朋友聊天,几十分钟也不知疲倦,聊天记录能有99+,每每手机滚烫还意犹未尽。而和父母呢,撑死了几分钟,永远的嗯嗷对好知道啦。
今年国庆没回家,我爸也在外地出差。假期有天妈妈打电话,小孩子般委屈的语气,怪我不回去,说她自己一个人,大过节的,只随便凑合着吃了点清汤面条,感觉像被遗弃的猫。
我惊讶于她怎么想到这样的比喻。
有点肉麻又有些心酸。
我大概能够理解。高中初次住校时我也曾长期的失眠,恍恍惚惚间就想起在家的记忆,想起投影在我床头的昏黄路灯与摇曳树影,想起曾惊扰过我梦境的虫嘶蝉鸣,想起父母,想起同学,想起我那件穿惯了的旧睡衣。
不知不觉的,有泪水爬过眼角,沾湿了枕巾。可明明我没有悲伤。
我只是不太习惯。
妈妈也是如此吧?
听她说,我上学后她就搬到了我的小房间,说是觉得她的卧室太空旷,吓人。
原来她也害怕习惯,害怕孤独,害怕寂寞。
所以一次次的打电话,所以丁点小事也要说给你听,所以可怜兮兮的想让你放心不下。
就像当年初初离开父母的我们一样。
时光真像那上帝之手,成长与衰老,坚强与脆弱,庇护与依赖,都在它的指尖重塑。
周而复始,轮回不休。
我们竟不知不觉中与父母角色互换。
这让我不禁想起那个视频:公园长椅上,头脑糊涂了的老父亲一遍又一遍的指着麻雀问他正在看报的儿子,儿子烦不胜烦,一次次的回答耗尽了他的耐心,最后他竟摔掉报纸咆哮,像发狂的野兽位于暴走的边缘。暴风雨前的平静,空气突然安静。老人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你小时候问了我38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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