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乐土。
基于数据构建的深夜都市上空,晕彩摇曳恍如蜃景,由各类电子屏幕拼接构成的建筑依次闪烁着明灭不定的虹光霓彩,目之所及,周遭一切仿佛矛盾体的集合,兼具跨越时代的科幻感与光怪陆离的虚幻感,林林总总,透出几分怪诞与诡异。
数只躯体怪异的机械蛇在都市上空游曳穿行,追捕着前方那道跃动忽闪的鸿影。
“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故事……”
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骤然响起,低沉暗哑,伴随电流流动的呲啦呲啦声,让人不由怀疑这是不是电子合成音效。
“没有未来的人们,走在脆弱的路上……”
“抵达,失败的结局……”
名为爱莉希雅的少女仿佛轻盈灵动的雨燕,灵巧躲过机械蛇的重重攻击,而后翩然落在建筑物顶部。
粉白长发如流瀑倾泻而下,纷飞曼舞仿若漫天繁樱,紫瞳明艳潋滟如秋水,面容姣好,秀美无俦,毫无疑问,这是一位仿若粉色妖精的美丽少女。
“好啦,冷静一下。”
说完这句话,少女以纤巧食指拉动弓弦,一道紫色光箭霎时直入天穹,其以少女为中心,在上空展开形成一重半球形的壁垒结界,上方镶嵌着一朵纯净无暇的花卉,内壁遍布着仿佛蛛网盘结的拼接纹路。
陷入其中的机械蛇宛若琥珀中的飞虫羽蛾,仿佛时间在此刻冻结住,于须臾间趋于静止,无法挣脱。
数道光线交错着划过机械蛇体表,一动不动的机械蛇身躯在片刻静止后,突地开始虚化消散,仅仅数息,伴随一阵刺耳轰鸣声,壁垒结界连同机械蛇一并湮灭于虚无中。
“嗯哼……”
眼见轻易消灭了追敌,少女不无得意地捋了下如瀑秀发,但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脚下突地一阵剧烈晃动,重心不稳,身下建筑物就像逐渐坍塌倾颓的积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支离破碎。
少女索性跃然而下,轻敏如猿猱在其间灵活跃动着,但就在此时,少女身后的屏幕上陡然睁开了一颗猩红妖异的巨化眼眸,那是,侵蚀之律者!
望着刚找到落脚点的少女,巨化眼眸微微一眯,猩红眸中闪过一抹有若实质的森然杀意,它似是下达了什么敕令,逾以十计的唱片飞镖如离弦之箭飞旋飚出,径直扑向了爱莉希雅。
“以律者的标准,你的样子还真有些……别致呢。”
少女望着远处的侵蚀律者,以戏谑的语气开口调笑道,随后,她后跃一步,临空而起,瞬息间便将手中长弓拉成满月,氤氲紫光汇聚于弓弦之上,引弓即发,紫色光箭离弦后于空际分化为数支光之矢,齐刷刷飙射而出。
光之矢与唱片飞镖于空际轰然相击,刺目火光与喧嚣硝烟连亘成一片,剧烈轰鸣爆炸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但是,还有一张巨型唱片侥幸躲过了光之矢的截击,它急速飞旋着,仿佛锋利锯齿,滚动切割着挡在它眼前的一切事物,不时“铮铮”地摩擦出星星火花,其如附骨之疽,紧紧咬着前方跃动的少女不放。
“哎呀,别生气嘛。”
少女对这一切浑不在意,辗转腾挪间,她忽然感知不到巨型唱片的行踪轨迹,待意识到不对劲时,少女停住脚步急转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急速飞旋的唱片飞镖,其激荡起汹汹气浪,以毫厘之差与她的右眼险险错过,正当少女心存侥幸时,唱片飞镖毫无征兆地轰然爆裂开来,原地顿时炸起一簇浩渺烟尘。
待硝烟缓缓散尽,少女闷哼一声,捂着眼角缓缓站起来,此刻,她眸中的世界映现出参差不齐的彩色线条与零星错落的光斑碎屑,就像被碾为齑粉的彩绘玻璃般无序可循,杂乱无章,右眼也因格式化变为数重空洞网格。
“真是的,我会哭的哦。”
少女望着远方的侵蚀之律者冷声道,她手中重又凝聚起紫色光箭,拈弓在手,引箭欲发。
突地,她脸上显出一丝错愕,眸中的世界重又飘飞起缤纷的光斑碎屑,手中原本蓄势待发的弓箭在恍惚中离奇消失。
少女怔怔间,空中交错划过两道触须,它们盘旋着将少女紧紧束缚住,将她狠狠拖拽入后方建筑物中,一时震荡起重重如翳烟尘,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没来由的,紫色光芒突地大放,少女强行挣脱了触须的束缚,她有些狼狈地颓然落地,右手浮现出一柄仿若紫水晶雕琢,造型如飞花的剑盾,其如昙花一现,转瞬便消失无踪。
“往事乐土,只是你的谎言……”
侵蚀之律者冷冷开口道,伴随它喑哑低沉的声音,无数立方体仿佛不受重力般幽浮于空际,而后径直砸向爱莉希雅。
少女早已失去了原先对敌时的从容不迫,只能仓促躲避着这如潮水般的汹汹攻势,她高高跃起越过重重障碍物,又俯身险险避过即将与她相撞的立方体。
“记忆体不过是过去的幻影……”
“冗余数据的堆砌……”
又是一方巨大的立方体如山岳倾折径直覆压过来,少女避无可避,只得在手中凝聚出形如飞花的剑盾,勉力支撑起这重逾山岳的重量。
“嗯?”
此时正是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际,她忽然感觉身体再度出现异样,正错愕间,左臂瞬间虚化消失,剑盾也发出阵阵哀鸣化作道道流光消散。
在面对如山岳覆压的最后关头,少女强行发力险险避过了攻击,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她发出一道悠若萧管的呻吟声径直倒飞出去,在地上重重打了几个滚儿后趴在地上,看上去极为狼狈。
“你们当然不在乎……”
“但我不一样,我要逃出去,活下去……”
少女勉强从地上支起身子,大口大口喘息着,她眸中的视野迅速变得暗淡无光,又是一方立方体覆压过来,此时已是绝境,避无可避,原地刹时升腾起浩浩尘埃,茫茫烟云。
“扩散下去,蔓延下去,填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侵蚀之律者探出无数触须,径直深入立方体中,其如藤蔓般将已失去抵抗之力的少女牢牢束缚住,拘拿过来。
它冷冷注视着眼前已经动弹不得,奄奄一息的爱莉希雅,猩红巨眼中毫无一分一毫的怜悯,反是充满了残忍的快意与暴戾:
“我不会输给你,不会在这里结束……”
“这就是我的意志……”
侵蚀之律者驱使触须一点点发力,望着身躯逐渐虚化的爱莉希雅,它以审判的语气一字一句寒声道:
“我会……永——远——存——在!”
话音落地,爱莉希雅的身体彻底虚化消散,如同过眼云烟,湮灭于虚无中。
仿佛一切归寂,沦入永暗。
屏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遭仿佛被剥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单调空泛的漆黑与惨白。
失去意识的爱莉希雅一如折翼之鸟,直直坠入了深渊中,二进制0与 1的字节组合如道道枷锁,在少女身畔缓缓流淌着,一如逝者如斯的江水,于无声中静谧奔流。
伴随加载进度由 99% 攀升至 100%, 屏幕上缓缓浮现出数行小字,那是侵蚀之律者发布的胜利宣言:
「再见了
爱莉希雅
DElETE COMPLETED」
随后便是漫长的,代表无人答复的嗡鸣声。
「抱歉……」
「得让你失望啦!」
忽然,此间响起一道柔和的女声,一如泠泠流水,清脆悦耳,动听至极。
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的屏幕几乎是于瞬息间转化为火红如燃的鲜红色,代表二进制0与1的字节组合,此刻正如春蚕吐丝,交汇编织着一十二道各具寓意的繁复印记。
“英桀们的谢幕,必须盛大而壮丽……”
失去形体,只余线条的爱莉希雅如浅寐初醒,她缓缓睁开微阖的眼眸,望着周遭的空泛寂寥有几分不满道:
“只是你我二人独处,显然有些寂寞呢……”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无数闪烁的黑白屏幕相继转化为如炽如燃的鲜红。
“你说对不对,我的好伊甸?”
少女朝前方盈盈伸出手去,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发色绯红,静静微笑的女子——伊甸。
“没错,爱莉,让我们开始吧,最后的舞会。”
随此声落地,两人柔荑素手挽结处,忽地绽起辉煌璀璨的炽盛金芒,随后数道紫光闪烁斗转,萦绕周遭的黑白数据流于此刻转为墨绿色,原本失去形体的爱莉希雅身躯重新凝聚,得归质朴,返还真我。
待爱莉希雅翩然落在平台上,耳畔传来了一声抱怨:
“结果还是想着拉上所有人一起……”
一袭墨绿长发如藤蔓葳蕤,戴着荆棘饰样抹额,长相古灵精怪透露出几分狡黠的女子——梅比乌斯轻声嗔怪道: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你呢,爱莉希雅。”
说完,她身形一瞬,化作了一道代表生机的澎渤绿光,徘徊于少女修长脖颈间,凝而不散。
“你明明也很开心嘛!”
爱莉希雅点出了梅比乌斯的言不由衷,她轻轻一挥手,绿光中蕴生出一抹粉色光晕,形如飞花的剑盾重又现世,少女足踏剑盾,御空飞驰,向着出口处的光亮进发。
前方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数只由紫色晶体凝结的怪物,它们向爱莉希雅倾泻出密集的枪林弹雨,企图阻止少女前进的脚步。
这时,爱莉希雅左畔出现了一名墨绿短发,戴着峥嵘面罩,身形奇伟的男子——千劫,他怒视着眼前的敌人,咬牙切齿,恨恨出声:
“将一切,碎尸万段!”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鹅黄短发,身畔有六面盾牌轮转不定的少女——维尔薇,盾牌交替掩护,替爱莉希雅抵挡着疾如骤雨的攻击。
“这次可不会接回去哦。”
爱莉希雅正欲开口,她忽然似有所觉,转身望去,身边不知何时蹁跹飞舞着一只蝶翼赤金,晶莹剔透的金蝶。
身后,是一名鎏金长发若流苏,裙摆绛紫,俏脸上似乎永远挂着悲天悯人神情的修女——阿波尼亚,无数金蝶正以她为中心伴飞萦舞。
“这样一来,乐土也将投入最后的命运了。”
巍峨高耸的建筑物内,忽地有缤纷各异的光芒斗射迸发,光气轮转,最终悉数化聚为一,汇聚为一道几可弥天极地的紫色光柱,足足一十三道英桀的身影赫然现身于此。
此情此景,恍若神人降世,膺惩不洁,涤荡秽涅。
“这是在历史上,也不曾有过的景象。”
粉发狐耳,手执寒光湛然太刀的少女——樱如是说道,她的身边是金发猫耳一脸乖巧的帕朵菲利斯和黑发披肩气质出尘的华。
“希望我们留下的足迹,能为后人开辟未来。”
苏的右手幽浮着一叶凝碧,淡淡微笑着,他身边还站着蓝发的科斯魔和格蕾修。
“准备好了吗,爱莉希雅。”
似乎永远不苟言笑,白发胜雪的男子——凯文沉声问道。
“当然啦!”
少女闻言应声道,她拈弓搭箭,汇聚了其余十二英桀之力,在她身后,以她为中心凭空浮现出一朵纯净无暇的花卉,琼花瓣瓣纷飞似雪,又仿佛片片鸿毛翎羽,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这倾力的一击。
“轰!”
空前的爆炸声裹携阵阵气浪,如狂风过境般速席卷摧毁了周遭一切建筑掩体,侵蚀之律者的本体仿佛脱壳的寄居蟹,余下组织突兀地暴露了出来,诚如爱莉希雅所言,它的确是一个长相别致到可称之为丑陋的律者。
此间似有星烁银流流转不已,缬眼生辉,让人难以直视,一枚粉色的巨大花苞缓缓绽开蓓蕾,伴随如白玉兰的花瓣渐渐舒展开来,相貌如粉色妖精般纯净无瑕的少女——爱莉希雅自花蕊处款款旋身而起。
她周身依次错落着代表其余十二英桀的繁复刻印,譬如北辰,众星环绕拱卫着名为爱莉希雅的少女。
无光沉沦,星火㷍烁,此为凯文之「救世」。
铅华弗御,返归本真,此为爱莉希雅之「真我」。
持戒苦修,悲天悯人,此为阿波尼亚之「戒律」。
煊赫煌煌,金樽倾倒,此为伊甸之「黄金」。
因果更易,颠倒逆乱,此为维尔薇之「螺旋」。
杀伐决绝,嫉恶如仇,此为千劫之「鏖灭」。
七窍玲珑,慧眼独具,此为苏之「天慧」。
须臾静止,万物归寂,此为樱之「刹那」。
旭日初升,其道大光,此为科斯魔之「旭光」。
无垠无涯,周而复始,此为梅比乌斯之「无限」。
星霜璀璨,潋滟如水,此为格蕾修之「繁星」。
阎浮红塵,芸芸众生,此为华之「浮生」。
绮丽梦幻,俱作泡影,此为帕朵菲利斯之「空梦」。
此刻,侵蚀之律者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猩红妖异的巨化眼眸剧烈扭曲着,它决定做困兽之斗,成与败,生与死,都在此一举!
它驱使起所有触须,仿佛无数条狞恶狰狞的毒蛇恶蛟,驱掣着漆黑电弧,裹挟着蓝白雷光,朝前方狠狠击去。
“你看,他们曾如此骄傲的活过,贯彻始终……”
“以生命,奏响了文明的颂歌……”
少女将右手抚上唇际,左眼微眯,比出一个飞吻,一道恢宏的斑斓光晕以她为中心缓缓扩散,所触及的一切都在接触瞬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这是被称作英桀的人们的故事,是十三位逐火者,未尽的旅程……”
无数触须虬结在一起,想要合力挡下这一击,但随着一道璀璨炽盛的光焰轰击,所有触手便如同烈日下的积雪,迅速消融。
绳缚千结,一剑即解!
“但来访者,你们的道路仍将延续,不是吗?”
“那就听凭心意前进吧!”
或绛紫,或墨绿,或湛蓝,或深绯……足足十一二道其色各异的光芒突破了侵蚀之律者的屏障,侵蚀之律者的猩红巨眼现出束手无措的惶惶失态与肉眼可见的绝望。
“嗯哼,都说了要前进啦!”
弥漫硝烟终于散去,代表其余十二英桀的一十二道刻印以环形姿态封锁在侵蚀之律者周围,禁锢住了它所有行动力。
名为爱莉希雅的少女蹈足虚空,凭虚御风,她将右手高高举起,汇聚了周遭溢散的流光,掬拢了身畔游曳的华彩,其身后悄然浮现出一尊莫可言其貌,难以述其形的庞然圣像。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冰鉴琉璃被失手摔在地上,巨像表面绽开无数裂纹碎裂开来,一名体形几可与侵蚀之律者相提并论,着粉白长裙,长发飘飘,五官模糊难以分辨,却依稀与爱莉希雅有几分相像的巨像少女涉步而出。
“沿着脚下的足迹,去见证这段逐火的征程……”
爱莉希雅再度拉弓控弦,喧嚣此间的金芒尽数化聚为一,汇作金光之矢,弥卷诸天的火焰也如有灵性般一一附着在光矢上,她身后的巨像少女裙裾微飘,粉白长发无风自动,也拉动弓弦,形如满月,漫天的气旋涡流,罡风气浪悉数化作一枚跃动着腾腾光焰的箭矢。
“最后,跨越逝者们的终幕……”
“去创造,我们所未能迎接的——未来吧!”
十三英桀们的影像如走马灯匆匆闪过,最终定格在爱莉希雅箭矢离弦那一瞬。
煌煌金光,腾腾紫气,俱在此刻合二为一。
这一击,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击者俱破,挡者皆靡!
侵蚀之律者巨化的妖异眼眸被这一击直直命中,连悲鸣都没有发出便失去了所有生机,视野中的一切逐渐被喧嚣的光焰吞没,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湮灭于虚无。
熹微余光中,粉发的巨像少女将一颗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光团拥揽入怀,身形悄然隐去,原地只留下数瓣如蛱蝶飞旋的无瑕花瓣,随风无痕,飘落无声。
黄昏街的午后,帕朵菲利斯托腮凝望着周围不时“喵喵喵”进食的猫咪,唇角微微漾起笑意。
清晨,伴随着收音机的音乐,朝气蓬勃的华正一招一式地习练着武艺,一年之计在于晨。
格蕾修在父母的温馨陪伴下,手拿调色板认真绘画着,她以后会是世间最优秀的画家,才华远迈群伦,无人能比。
夜已深了,梅比乌斯和克莱因还在实验室一起做着实验,看她们眼眶厚重的黑眼圈与浮肿的眼袋,想必她们已经喝了不少咖啡了。
夕阳残照,树影婆娑,藉着渐暮色的万道流光,科斯魔斜靠大树,悠然自得地吹奏着口风琴,一任晚风萧萧。
樱与妹妹霞一起逛着游乐园,她们手挽手跑着,笑着,体会着彼此的温馨与甜蜜。
医院门口,苏治愈了患病的孩童,他温柔微笑着与孩童挥手告别,愿你此身此生,无疾无忧。
千劫在黄昏街和小孩子们一起玩乐嬉戏着,纵历尽挫折磨难,男人至死仍是少年。
维尔薇表演着她的魔术,纸牌纷飞,让人眼花缭乱,你猜,下一张牌会是什么花色?方块?梅花?恭喜你,回答错误……
弦月初上,繁星璀璨,伊甸在如垠星空下尽情吟唱着动听的歌谣。
天光破晓,其色孤白,阿波尼亚迎着熹微霞光,跪地祈祷着未来,身边金蝶萦舞,旋影蹁跹。
凯文在与崩坏兽的战斗中不断磨砺着自己,切身履行着救主的职责。
绚烂花海间,爱莉希雅俯身轻抚过一盏将绽未绽的花蕾,默默祝福着下一个时代和她深爱着的人类。
献给 逐火十三英桀
往事乐土 在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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