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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在北京工作,买了京南这边的房子,我自然把北京当作第二故乡了。姐姐一家也在北京,居京快三十多年,应该算是北京本地人了。她家住在北京的北边,说是都在北京了,姐俩想见个面可不是马上的事,地铁4号倒13号,乘6O公交5站地,再步行15分钟才能到她家。
我有两颗槽牙拔了快十五年了,一直用另一边牙吃饭,直到一边脸大一边脸小,也没打算去安牙。因拔牙留给我巨大的心里阴影一直对看牙心怀恐惧。为了让我去看牙,老姐姐每年从北京回老家,见我一次就劝我一次,劝了不下四五次了。
今年春天,疫情有所缓和,我来到北京儿子家了。姐姐再次劝我去看牙。她说带我去找给她看牙的大夫。我心动了,答应在北京看牙,选择了住京南到京北去找给姐看牙的医生去看牙。
约了上午九点门诊,早晨5点半就得起来洗漱,吃饭,然后就得去赶早高峰前乘地铁。地铁4号线是一条贯穿北京南北的地下输纽,客流量非常大。沿路站口上的多下的少,有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基本上是站着的。倒地铁,乘公交,到站后我七十多岁的老姐姐已经在站点上等上我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姐姐拉着我的手。我俩手拉着手转乘另一辆公交去看牙。
去了约好的口腔医院,扫了场所码,绿码,核酸检测阴性,方可进去就诊。大夫是个女的,她温柔的声音减轻了我的紧张。之前是给姐姐治疗过的,姐姐说她好就一定不差。检查,拍片,躺在牙科床上,姐姐就一直站在我的旁边。根管治疗,脱模子,研究治疗方案,都是姐姐和大夫在交流,没我啥事儿。然后又约了下周的时间。乘公交在姐家附近下车,到姐家吃饭,午休,喝茶,啦呱。时间差不多再乘车将近两小时回到京南我的家。每次老姐姐都要把我送到公交站牌前,等着车过来,姐俩相拥脸贴着脸告别,看我上了车她才放心,一再嘱咐我回去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
这样大南穿大北去看了两三次牙了,每次都是姐姐领着我去看的。如果没啥变故,路远点儿也没啥。
第四次过去是安牙,这几天北京的疫情好像又紧了,姐姐说趁着这几天还能走动,赶紧把牙安好也歇心了。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姐姐让我还上午来吧,她说让你这几次来的,我都习惯了。你弄好了牙,再想见个面,还不一定啥时候能过来了。姐给你做好吃的。我俩就这么说定了。
还和以前一样,早早起,洗漱,吃饭,坐地铁4号线倒13号线,一切如我想像的正常。坐着坐着听广播报了下一站的站名,我下车的站口竟然甩站不停。我一下子急了,脱口惊呼,上地了!上地了!去姐家的地铁站叫上地站,此刻被我这一惊呼,让人听得像:上帝了,上帝了。旁边坐的小姑娘,告诉我,因疫情13号线被封了好几个站,您只能从西二旗出站了。
从西二旗出站,我直接懵了,人流向周边分散,年轻人都在抢着去骑那种扫码自行车,我茫然看着周围,不知公交站牌在那里,我应该朝那个方向走。好在车站的工作人员看到了我,估计这几天因疫情,被甩站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告诉我往桥下走,说那边有公交站牌。走到桥下站牌前,看看标注的方向是往更远的北面去的。又折回立交桥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去,找对面的公交站牌,也找反了方向,于是又往回找站牌。路上求助年轻人,告诉他们我要去的地方,他们用手机搜了搜说,需要倒好几趟公交,还不一定有车。我说用我的手机帮我打个车吧,结果滴滴打车也打不着车。年轻人说阿姨我们赶着上班了,您就再退回去再点开打吧。我一听赶时间,赶紧说快去上班吧,我慢慢来。后边一个女孩子说,阿姨,您咋一个人出来啊,她担心我会走丢了。我说平时出行挺顺利的,谁知道地铁会封站啊。地铁封站,公交也会停驶,出租车路上也很少。
天无绝人之路,困顿住的我突然看见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过来了,招手叫停后,告诉我要去清河那边,司机说不太熟悉,我赶紧打开高德帮他导航,司机问我从那过来的,答:大兴,司机又说,你从大南到大北这么远做啥了。答:看牙。问:南边那么多医院看不了个牙,还用跑到北边?我说:北边有我姐。
因是预约,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安好了。不得不说北京口腔医院的大夫看的确实不错!和老家那边的牙科医生相比,立见高下。我的牙,姐姐的牵挂。为了给我看牙,陪伴始终,关怀备至。手足之情难以言表,姐为手,我为足,足有痛,手去抚,手有疾,而足少为啊!我们兄妹五个,是父母留给我们最好的相依为命的助伴,此生我们彼此珍惜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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