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时骗你了?”润玉语气轻快,带着几丝浅淡的笑意,说道,“昨日不是咱们说好的吗?”
“你…!”酥酥气结,繁锦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像只河豚一样鼓鼓的,“早知道你就是那个负心汉,我说什么都不会引狼入室的!”
负心汉?繁锦起身穿衣,反省自己何时给儿子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就听酥酥说,“我娘亲为你凭白流了多少眼泪,你既然走了,又何必现在回来,难道还嫌她伤得不够吗?”
原来如此…繁锦早该想到,酥酥向来敏感,小时候被同学欺负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跟她说。
而她屡次伤情,自以为避开了酥酥,却不想母子连心,他感同身受,心里暗自记恨润玉。
这可不是繁锦想看到的。
她急匆匆地穿上鞋,想赶紧出门劝解,可润玉却好像有备而来似的,对酥酥说道,“你这样护着你娘亲,我很欣慰。只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尚且不懂,我亏欠你娘亲的,日后你同她一起向我讨回可好?”
“嗯…”酥酥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繁锦两手握住把手,就听他孩子气的声音又响起来,“那…润玉爹爹,你可以带我去吃永兴坊的烧鸡吗?我央求了好久,可娘亲说我们家条件不好,不能顿顿都那么奢侈…”
“…酥酥!”繁锦悔不当初,亏她还觉得对不起酥酥,感情这小子为了一只鸡就把她给卖了!
繁锦快步走出去,清秀的脸上带着教子无方的羞窘和怒意,径直走向酥酥。
酥酥前一刻还与润玉生气,下一秒却颇有眼色地躲在他身后,嘴里大喊道,“润玉爹爹,你说了会保护我啊!”
一时间,润玉被前后夹击,深深体会了一把有妻有子的滋味。
他深深以为,眼前这种寻常又甜蜜的生活,可比九天之上孤枕难眠好太多了。
任由繁锦和酥酥围着他打闹了一会儿,润玉嘴角含着浓浓的笑意,眼睛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轻笑着揽住繁锦,“好了好了,酥酥还小,你莫要同他计较。”
“连你也向着他!”
见酥酥躲在润玉身后有恃无恐,繁锦不由得气馁,“你们…”
“锦儿,”润玉舍不得她生气,更知道如何才能令她消气,故而凝下神来,沉沉地说道,“你在人间呆久了,应当听过子不教父之过的说法,如今你责怪酥酥,莫不是心里也在怪我?”
繁锦闻言果然停在了动作,润玉添油加醋,主动承认错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润玉哥哥,你快别说了!”
润玉是谁啊?在繁锦心里,他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去责怪他呀。
繁锦只得消了气,乖顺地由着润玉一手抱着酥酥,一手搂着她,一家三口相视而笑,在凡间过了个团圆年。
自打相认之后,润玉每日都会在散朝后下凡,陪伴繁锦母子。
他们说好了,等过完正月十五,润玉便送繁锦回青丘。
当然,繁锦离家久了,无论如何都应该回去看看。只是不知狐帝狐后见了她,还有她身后突然多出来的小龙崽子时,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润玉同繁锦商量时,外面正纷纷扬扬地下起了大雪。繁锦畏冷,蜷在润玉怀里不肯出来,嘟着嘴抱怨道,“如今你们这些天神啊,是愈发糊涂了!好好的过个节,水神是怎么想的呀,一定要下这么大的雪…”
润玉听了,不接她的话,转而说道,“锦儿,方才同你说回青丘的事,你可听见了?”
“嗯啊,”繁锦懒懒地应道,“早该回去的,只是不知怎的,我竟有些害怕…”
“无妨,到时候有我陪着你。”
“嗯…”繁锦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润玉哥哥,你说要和我一同回青丘?”
润玉泰然地垂头,与她对视,“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可是…”
繁锦觑着他的脸色,想说可是他以什么身份回去呢?狐帝向来很忌惮润玉,还几次三番提醒她,不要去招惹天帝…
若叫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儿不仅招惹了天帝,还为他生下了小龙崽…
繁锦不敢想,爹爹的脸色该有多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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