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拾麦子
布谷声声催麦黄,农家院里磨镰忙。龙口夺食五月天,男女老少齐上场。
每到麦收季节来临,我最容易联想到的就是七十年代我孩提时代的拾麦子的经历。1972,我刚上初中,麦收的时候,学校放麦假。我们的任务就是给生产队拾麦子、搂麦子。拾麦子是年龄最小的孩子干的活。比我们年龄大一点的少年搂过麦子之后,我们十来岁的孩子便在后面拾拣遗漏的麦穗。六月的太阳,火辣辣的毒烤着大地,不论割麦子的社员还是搂麦子的少年,包括我们,一个个都是晒的汗流浃背。但是,因为是“龙口夺食”的日子,谁也不敢偷懒。我们拾麦子是十分卖力的,尽管队长没有严格的要求,但是大家争先恐后,弯着小腰,右手拣着麦穗,左肘夹着拾到手的麦穗。肘子里夹不了的时候,就放到了麦子堆上。拾麦子的过程中,还互相比赛看谁手中的“麦娃娃”大呢!早上,我们带着碗筷、干馒头和社员们一齐出工,小中午和社员们一样,在柿子树下喝着生产队送来的米汤,吃着豆芽粉条小菜。中午两点钟社员们回家了,我们还得迟回去一会,把搂了后的麦地再拾一遍。我小时候经常流鼻血,特别是到了拾麦子时在太阳的毒晒下更厉害。但是,那时候我们小孩子的思想都是很先进的,老师也教导我们学习雷锋、黄继光等英雄人物,轻伤不下火线。我拾麦子流鼻血,从不吭声,根据大人所说的偏方,把麦田里的刺根草的叶子揉烂,塞在鼻孔里止血。晚上,又喝奶奶给我煮的绿豆汤泄火。初中快要毕业那两年,我从拾麦子走向了搂麦子,但大致的经历跟拾麦子差不多。而且麦假完了上学之后,还多了一个任务,老师说让我们勤工俭学,拾麦子交给学校。说实话,当时生产队强调颗粒归仓,田里哪有麦子可拾呀?我们这些小屁孩为了完成任务,只有两种办法,一是从家里偷偷的拿上麦子上交,二是到生产队的麦场偷麦子,当时一些生产队的麦子还没有碾打完。于是就有了“割草不离苜蓿地,拾麦不离麦秸秆积……”的顺口溜。从拾麦子到搂麦子,再到给学校交麦子,我大约经历了五六年。初中毕业那年的麦收时,学校让我去站红哨岗,专门搜查从地里回来的社员的蒫里有没有隐藏的麦子。我站了十五天的红哨岗,一个人也没有搜出来,被学校撤换了。不过,两天后就开学了。
四十多年过去了,拾麦子的情景早已化作了历史。从责任制前的人工收割麦子,到责任制后的收割机收麦子,夏收,不再是黑汗流水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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