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若听到有人打喷嚏,大家都会打趣地说这句顺口溜:“小狗打嚏,天亮日头红丽丽”。天亮,读如“听酿”,明天的意思,日头就是太阳。年少气盛,被人“占了便宜”就非常不忿,所以又有“高手”编出来反击的顺口溜:“老龙喷水,小狗难多嘴”,“难”是方言,无字可替,意思为“不要”。
小时候大家都穷,总要到过年了,才会有新衣服穿。就是新衣服,也不过是中山装、军便装而已,没有什么“新时”(即时髦)的东西。因为大家穿的都是洗得褪色的旧衣服,若有人突然穿了新衣服来学校,就十分“触眼”(即刺眼)。所以,同学们就会上来“新衣裳打三记”,每人都在你的衣服上轻轻拍上三下。那时的人,衣服太新会觉得穿不出去,太出众了自己就会觉得不妥。不像现在,穿衣服讲究个性、新奇、时髦……
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想想有些确实蛮可笑,但那个年龄的我们是那样的乐观,即使穿得不好,即使总是觉得肚子饿,但依然非常快乐!现在,外面日头“红丽丽”的,但我们却早已不再无忧无虑了。
说完日头红丽丽,再说落雨“天价”的阴凄凄。
天气,我们这里叫“天价”。这“价”是音,具体哪个字说不好。不过网上看到,称常山话里说天气好为“天公好”。常山属衢州,与我们台州不远,或者我们的“天价”也是“天公”的谐音,原本也是说“天公”的,只是年代久远音变了。
说到音变,本地土话里很多。比如明天,一般人都说成“听酿”,而事实上这是“天亮”的变音;比如中午,一般都说成“尼救”,而实际上是“日昼”的变音;比如太阳底下,会说“日头勃下”,而这只是“日头佛下”的变音……所以说,天价是“天公”的变音还是可能的。
下雨天、阴天的天气,我们会说“阴凄凄的”,考虑到方言的变音,或者可能是“阴恻恻”这三个字。但我宁可写成“阴凄凄”,尽管这三个字透着一股凄凉意味,但“阴恻恻”三个字明显带着鬼气,用起来让人心里不安。
方言说得久了就会变音,加上没有对应的文字书籍对照,要想准确地写出来确实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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