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又是很久很久的以后。

那座山，那棵树。

一阵记忆深处的叽喳声。

划过树梢。

一只小鸟扑棱棱落到地上。

羽毛丰溢。

斑驳中依稀可见当年的鲜亮。

咦，小猴呢？

小鸟飞到那棵大树上。

没有。

小鸟飞到那块大石头上。

没有。

小鸟飞到那片湖边。

还是没有。

哪里，

都没有。

于是，小鸟飞到了他们最初的地方。

小鸟问小猴第一个问题的地方。

小猴，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

小猴，小猴，你怎么了？

小鸟急切地问。

声音都变了。

小猴眼睛闭着。

好像没有听到小鸟的呼唤。

没有说话。

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小猴，bb！

小鸟呼唤了好久，好久。

终于，小猴微微张开了眼睛。

嘴唇动了一下。

没有发出声音。

但小鸟知道小猴说了什么。

小鸟懂。

小猴生病了。

有些不舒服。

有些害怕。

一直回答小鸟问题的小猴。

也会害怕。

小鸟不知道小猴哪里不舒服。

也不知道小猴为什么突然不舒服了。

小鸟还有很多很多个“不知道”。

小鸟也有些害怕了。

但小鸟知道。

小猴没事的。

小猴不会有事。

这点不舒服。

不算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会过去的。

一定会过去的。

不会伤到小鸟的小猴，任何什么。

小鸟对小猴说，

小猴，

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了，

也不方便说话，

但是你别担心，

你不用害怕，

不用害怕，

小鸟在这里，

一直都在，

小鸟虽然没有那么聪明，

没有那么强壮，

没有那么奇迹，

没有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

但是，

小鸟会一直都在，

小鸟会一直保护你，

给你温暖和热量，

给你平静和安心，

和你一起走过，

这个小坑小节，

跨过它，

回望它，

不在乎它，

小鸟，还是那个喜欢问小猴问题的小鸟，

小猴，还是那个愿意回答小鸟问题的小猴，

小鸟可以不再问问题，

但小鸟要一直保护你，小猴，

就像我们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永恒有多久，

小鸟就保护小猴多久。

就保护，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