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的快节奏甚至让我忽略了无味和烦燥。每个人都在拼。
我的同桌小山更是玩了命了,听同学讲,每天晚上宿舍熄灯,他都搬个凳子到卫生间外面的水房啃书,有时我盯着他那本翻烂的书觉得同学说的没错,他的成绩真的是啃出来的。
小山从农村中学出来,底子略薄了一些,尤其是英语口语,真的没法听,发音跑偏二里地,还带着股沙子味。还好,那年代考试基本上靠笔,不靠嘴。
小山可能知道自己的短处吧,就更加拼命,生怕别人瞧不上他。可怎么追,背的东西好弄,大不了少睡会觉,可理科类,打不通任督二脉,怎么用功都是在云里雾里。
在高二开始分文理班时,小山选择了文科。
我自己感觉数学还是差些,平时都是蓝晴拽着我,文科对我更有优势,犹豫再三,最后也选择了文科。
蓝晴聪明,数学物理化学都是打头排的,自然留在了理科班。
立堂这家伙懒,不爱用时间背,理科更适合一些,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只要他肯下功夫,文科成绩一定会好于理科,可能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吧,毕竟他和蓝晴还在一个班。
最紧张的事还是发生了,宇航选择了文科,这个艺术生理科成绩更好,我懂他的任性。
可有一个结局我们谁也没想到,那就是文科班一共才两个班,我和小山在七班,宇航自己去了八班。
这让我在沾沾自喜的掩盖下,略有点小失落。
我们4+1的小伙伴就这样分开了,这可能是我们人生的第一次分离,也是第一次郑重地选择。
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吧,至少拉开了我和蓝晴宇航的距离,见得少了,可能慢慢就淡了。
毕竟大学那张入场券,谁也舍不得松手。
我还是和小山同桌,他仍旧拼命地啃着书。
彼时,那几天正好我来了亲戚,全身不舒服,课间我也懒得动,就坐在教室里盯着眼前摞起来的书发呆。
回头看看,才想起来,后面没有蓝晴,没有宇航,更没有那个傻乐的立堂,多少会有些失落。
正莫名的伤感,扭头看到教室后门的窗户上探出一张大脸来。那是宇航,这家伙,只要看我课间没出去,就跑到后门张望,同样,我懒得理他。
我想起了我总会在蓝晴那几天时为她准备好一切,可现在只有自己,冰冷冷的,突然有一种离他们好远的感觉,难道我们长大了吗?
宇航冲我笑笑,又弄个鬼脸才跑开。
我四处张望见无人注意到我,偷偷翻开我失而复得的日记本,在里面用力写了一句:此生,注定没有你。
说起日记本,当时我跟吴宇航吵完架后的第二天,它自己出现在了我的桌隔里。
我怀疑,这个日记本被吴宇航看过,不然,他那天不会激动地问我:你跟蓝晴、刘小山、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吗!
我当时没有回答,但眼泪涌上来,跑走了。我想,如果真的是吴宇航看过我的日记本,他大概已经明白我的心之所向。
我希望他能理解我,但在这个闭塞的小县城,我们甚至不敢谈早恋,更何况其他呢?又或许,他根本没看懂吧。
我思绪翻飞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小山从外面急火火地回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旁边,我慌乱地把日记本合上往桌子里塞,刮破了粉色的封面。
我清楚地注意到了小山看到了那个日记本,我还紧张了一下,他会不会问什么。
可他像个三傻子似的,捧着历史书就啃。对,是三傻子,立堂是二傻子。
或许是他真的没看到,或许是他不想提罢了,免得尴尬吧。毕竟,那天我靠在他的肩上哭着说,对我很重要的日记本丢了。
刘小山当时并不懂那些,他只知道,本子里是我的隐私,与青春懵懂的爱情有关。反正,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刘小山都什么也不说。或许,这次他什么也没看到。又或许,这是我与他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就这点好,除了学习,其它的事,从不打扰我,还全听我的。我说吃两毛的奶油冰棒,他绝不会买一毛的糊弄我。
我有时候会辅导他做点数学题,就我那三脚猫的数学功底,在他眼中就是大神。至于背历史,政治,这些下功夫的课,本来我略有优势,可慢慢地,让他啃得我只有遥望他的背影了。
课程越来越紧,除了偶尔课间会遇见,我们五个很少碰到一起。老师有时一压堂,基本上剥夺了团聚的欢乐时光。
所以,分班后我们四个还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放学的路上了。
那几天宇航总是绷着个脸,他既不肯和我一起走,也不会挨着蓝晴,总是一个人落在后面。
有一天晚上,他还是那个态度,我有些担心,他一定有事。当我回头时,发现他正在看着我,或许是看着我们吧,我不确定。
我主动放慢了脚步,直到和宇航保持一个节奏。他没有说话,依旧我行我素地独步。
我单刀直入问他是不是故意不和我分到一个班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猜就算是回答了吧。
我本想再逼他几句,没想到他突然来了一句,他说他的爸妈分居了,他妈搬了出去,他现在有时候和我们几个分开后,不知道应该去哪个家。
我有些诧异,这么久了,他们还过不去那道坎?
宇航瞅了瞅我,在无月的夜,他并没有看清我的眼。他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人也一样。
我瞪着他,说他胡说八道,那是他爸他妈,怎么比喻的。这要我是他妈,听儿子这么说话,非塞回去重造一下不可。
他说话是糙点但理不糙,换了他,他也不会吃回头草,但我除外。
他话音落那会,我的心一哆嗦,极不自然在抬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蓝晴。我看立堂手舞足蹈地白乎着,估计蓝晴也不会听到。
我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你爱吃的是草,我算哪根葱。
他说在这个星球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出生,都有人死亡,只是方式五花八门,真不知他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死法,他假设过N次。有句话他一直想说,他真怕再没有机会和我说了。
我低声骂他熊蛋包,外人看着那么光鲜的公子哥,居然会脆弱成路边的灯泡,说不亮就不亮了?
他并没理会我,而是突然来了一句我会喜欢他吗?
我知道,早晚他都会有这个提问,我也想过N种场景,也思考过N种拒绝方式,可我万没想到,会是在这放学的路上。而那时,蓝晴就在我眼前。
我用力握紧了拳头,然后实惠地捶在他的胸口来一句,宇航,你给我记着,我们没.....
还未等我说话,他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他说好了,他知道答案了。
我想挣扎,可挣不脱,他的手太有力量了,纤长的手指显得很性感,牢牢地盖住了我的脸。我不反感,也说不上欢喜。我知道,他不会怎么样。
果然,他松开了手,把书包扔向了天空,然后向前奔跑,边跑着边唱起了那首beyond的光辉岁月: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驱壳
迎接光辉岁月......”
立堂见宇航突然跑了起来,从后面追了上去。
我看着他发疯的样子,狠狠地踩了两脚从空中掉到地上的书包。
蓝晴扯着我说我疯了吗?宇航傻了吗?怎么一会功夫全不正常了?
我没理会她,又朝着宇航的书包踩了一脚。
蓝晴说书包和我有仇了?还是宇航和我有仇了?
看着蓝晴那心疼的小眼神,我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我信口来了一句:宇航说他喜欢你。
说完我头都没回就走了。我从未对蓝晴撒过谎,而这个谎言我自信是善意的,哪怕当初蹦出这么一句只为赌气。
走出了老远,我回头看到扔下一个蓝晴站在十字路口和被路灯越拉越长的影子。
我心疼了。
前期回顾:
故事优选‖她恋之我的童年有点野(她1)、故事优选‖她恋之小妮子进城(她2),故事优选‖她恋之少女的小心思(她3),故事优选‖她恋之长大的瞬间(她4),故事优选‖她恋之那些男生们(她5),故事优选‖她恋之女孩子的秘密(她6),故事优选‖她恋之四个小伙伴(她7),故事优选‖她恋之失去的珍贵(她8)【故事优选】她恋之褪色的青涩(她9)【故事优选】她恋之多了一个他(她10) ,【故事优选】她恋之嚣张的青春(她11)
【故事优选】林柳青儿会员投稿通道
【故事优选】其他银牌以上会员投稿通道
本文由【故事优选】收录,荐文编辑:红耳兔小姐姐
本专题推荐林柳青儿旗下会员及优秀写作者文章上榜。
专题创办:林柳青儿
专题主编:七公子小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