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中,甚无聊。不能看手机、看书、写字,不能来回走动亦不能一直坐立不动,问君叫我情何以堪……
讲桌上有三个盒子,两个是粉笔盒,一白一彩,白色的盒子基本成正方体;彩色的呢,是长方体,背面还题了四句诗,诗很押韵,值得玩味;第三个盒子其实是黑板上的小槽子,一共有3个,中间的一个掉了,正好,放讲桌上,之前会放用剩的粉笔头,各种颜色,各种长度都有。现在里面放的是学生的号签。44个学生都有自己的学号,那天,是我们的演讲课,叫号登台。发现叫号也是一个很费脑子的活儿。单号,还是双号;2的倍数,还是3的倍数;尾数是5,还是0……但总觉得怎么叫都还不够公平似的。于是就让学生用手工彩纸做了一副号签,橘色,折两下,很方正。
它们被安安静静的放在这个绿色盒子里,像一盘棋子,又像是许多等待被临幸的牌子,聚在一个小小的深宫――
突发奇想,我要把它们一一拆开,看看,会不会因为老师们的诸多次检阅而把谁给遗落在宫廷外;或是哪个任性的孩子故意把自己给“弄丢”,因逃避被提问而逍遥法外。公平,公平,只有公平才能赋予他们被重视的权利,平等成长的权利――当“公平”这个词一直在脑海里翻卷的时候,我的使命感就来了――
一个,一个打开,像打开许多神秘的密码似的,个位数的放一列,十位数的放一列……共5列,每一列放的时候尽量按大小号的顺序。每次安排考场之前的分排座号工作就是这么做的。这个方法很笨,但极少出差错,所以我拆的乐此不疲,分得沉浸其中。直到,我发现第二个“7”号出现。
等盒子里所有的号签被拆开,我一数,惊愕了――其他号码一个不少,唯独这个“7”号,竟出现了9个。天哪,这是什么状况?
似乎颇有点宫廷剧的悬疑了,是谁在“陷害”谁,还是谁在“推销”谁?我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第几人,我要不要的对这个神秘的“7”号追查到底?
我望向教室里44个面孔,因为是8个班插花考试,熟悉的陌生的,奋笔疾书的苦思冥想的,认真而用力地咬手指甲的俯在桌子上假寐的,形色各异,身份难辨。我真的很难想到这个“7”号的主人,是谁?此刻又在哪个考场?属于我看到的这些形态中的哪一种?
我,感到很无聊,特别是面对这个神秘的数字“7”。
我把多余的“7”拿出来放一边。然后从“1”开始再把它们折叠好、放进绿色的小盒子,从“1”到“44”个,一个,又一个,真的是一个不落,一个不少。
关键是这多出来的“7”呢――
该交卷了。这个“7”让无聊的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神秘的“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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