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三十一 战旗飘扬

谨以此文献给为人民空军建立奋斗的老一辈们。

【战地日记】三十一 战旗飘扬

1962/9/10晴  福州

为了完善福州军区空军的编制体制，以适应福建前线作战需要，中央军委决定在福建成立空8军。

1962年6月21日，根据中央军委命令，空军晋江指挥所改编为空8军，移防福建漳州，受福州军区空军领导。

福州空军李世安政治委员在空军晋江指挥所宣读命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命令：空军第8军，军长夏伯勋，政治委员张雍耿，副军长吴元任，徐登昆，参谋长姚峻，政治部主任杨辛。此令，林彪。

陈华堂司令员传达军委空军命令：即日起，空8军移防进驻漳州，6月28日前移驻完毕，并于当日完成与福州空军的隶属指挥关系。此令，刘亚楼。

至此，福州军区空军体制编制基本成型，通过实战锻炼，形成了能打仗，能打胜仗的，让祖国人民放心的，过得硬的部队，是筑在祖国东南蓝天的一道“米格墙”，目前军区空军全体上下进入以紧急战备为核心的工作当中。

由于福建是前线，各个航空兵部队入闽轮战调动频繁，轮战部队除了飞行部队外，还需要机务维修部队随行，这些机务保障人员与设备一同转场，时间周期长，费用也高。为此北京空军总部指示，由各军区空军以及航校抽调一批有机务维修经验的同志组建了一批航空兵机动机务大队，直属空军工程部领导，执行对入闽轮战航空兵部队的机务保障。其中1,2.3.4.机动机务大队进驻福建，第5机动机务大队进驻江西樟树机场。

6月30日，福州军区空军工程部部长丁建毅和张宪志一同到了闽北的崇安机场，会见了刚到的空军机动机务大队。张宪志副部长说：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今后不管是哪个飞行部队来轮战，只要你们在，这些飞行部队的飞机一降下来，就能得到及时的地面机务保障，飞行部队只要把飞机的维修档案带来就可以了，这样大大节省了时间和费用。希望你们努力工作，精心维护，让我们的战鹰每天都保持着良好的作战状态。

航空工程机务保障是航空兵部队能够顺利完成作战任务不可或缺的一环，福州军区空军航空工程部为保障飞行部队做出来巨大贡献。

8月25日，福州空军司令部参谋长蒋亭带领副参谋长曾幼成，作战处长陈旭之，情报处长胡荣根，参谋长助理袁善法等人，紧急出发去江西樟树和南昌向塘机场，大家不知道他们去执行什么任务，只知道与打U-2高空侦察机有关。他们5天后回到福州，就一头钻进指挥所，吃住都在指挥所里。

9月9日晚上，我爱人回到家里，感觉非常兴奋与激动，他告诉我：终于把U2高空侦察机打下来了，原来他们出差是为空军地空导弹第2营在江西南昌向塘机场设伏，提前勘察地形，进行各项准备工作。

由于U2高空侦察机对我战略纵深进行侦察已久，其飞行高度大大超出我战斗机的升限，军委下决心使用地空导弹消灭它，但是敌机游弋不定，难以捕捉战机。

福州空军司令部曾经向空军总部提出建议，使用我高炮105师打RF-101的战术，在敌机可能经过的航线上秘密伏击。

根据我雷达多次侦测的结果，敌U2高空侦察机主要分为3条航线，一是北线，主要经我沿海，进入辽东半岛侦察；二是西线，主要包括包头和陕西、甘肃、青海、至罗布泊原子试验基地；三是东线，也就是崇安-九江-南昌-永安-漳州的航线，作为地空导弹设伏阵地。一开始提出设伏阵地设在江西的樟树机场附近，因为那里地形较复杂，便于我导弹部队隐蔽，又是我轰炸机部队的大本营。而且过去U2飞机数次经过此机场上空侦察拍照。南昌的向塘机场作为第二选择。

为了集思广益，勘察地形的作战小组进行了讨论，以期得到最佳方案。作战处长陈旭之与副参谋长曾幼成意见比较一致。

陈旭之建议设伏地点放在向塘机场较为妥当。理由1，根据雷达兵部提供的U2飞行轨迹图来看，每次都是沿着崇安-九江-南昌-永安-漳州-出海航线飞行，虽然樟树是我轰炸机执行轰炸台湾的主要机场，但是U2飞机只是偶尔经过，而南昌是U2每次必经之地；理由2，如我轰炸机部队实施佯动，吸引敌注意力，但是敌人也会加以判断是否是真实调动，还是佯动。如果我是敌人，我会判断樟树机场是轰炸机主要机场，一定会对其实施严密保护，导弹阵地一定设在樟树机场附近，所以我会绕过樟树机场，对次要机场，南昌向塘机场实施侦察拍照，这样即可求证轰炸机部队进驻江西的实况，又可减少可能的损害；理由3，近期我军大量部队入闽，已经引起台湾方面的注意，势必会加强对我二三线机场实施航空拍照，而从飞行航线安排来讲，南昌一个地形参照点，顺带又能拍照，然后经过永安-漳州-回台湾。所以把伏击地点设在向塘是敌机经过概率最高又是敌人最想不到的最佳选择。

地空导弹2营首先在湖南长沙大托铺机场设伏，敌机始终没有经过那条航线。

于是空军首长决定采取崇安-九江-南昌-永安这条航线实施设伏。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决心采取“诱饵战术”，命令轰炸机部队从南京大场机场起飞，进驻江西向塘和樟树机场，因为江西境内机场为我对台湾实施战略轰炸任务的机场，于是立刻惊动了台湾高层。

我爱人告诉我这些天为了打U2，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劲，整个作战指挥是由北京空军总部刘亚楼司令员和成钧副司令员直接指挥，我们福州空军指挥所执行辅助指挥任务。

9月9日星期天，早晨6:00，雷达报告，桃园机场，大型飞机一架，航向455，高度4500 。

7:22，雷达报告：U2飞机1架，航向470，高度18500，平潭岛。飞机向西部飞行。

一个小时后，U2高空侦察机从西北返回。

8:24，雷达报告：U2飞机1架，航向280，高度18000，九江。

8:31，雷达报告：U2飞机1架，航向170，高度19500，南昌。

所有的人都屏了呼吸，敌机正沿着我们作战处根据雷达兵部划出的敌机惯常使用的航线飞行。作战处陈参谋悄悄说：哥们儿，看在我一个多星期没回家洗澡的份上，千万别飞偏了。

袁彬副司令员手中的铅笔都捏断了。

8:32，雷达报告：空中目标消失。

整个指挥所沸腾起来了，大家欢呼跳跃，胜利的喜悦弥漫在指挥所的大厅里……

航空兵24师报告：我地空导弹2营击落U2高空侦察机一架，敌机坠落于南昌东南15公里罗家集。飞行员陈怀生被俘，因伤重送至175医院救治，具体情况明日再报。

我从我爱人那儿得到打下敌人U2高空侦察机的消息后，为我们空军的新兵种：地空导弹部队而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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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10/25  晴 福州

我国政府通过军事和外交双重压力，迫使台湾蒋介石集团不敢对我大陆实施军事冒险，台湾军事上失去了主动与局部优势，外交上又受制于美台防御条约。

到了10月下旬，蒋介石原定的反攻大陆登陆作战计划，D日已过，整个福建前线的紧张情势有所缓解。为了进一步威慑敌人，总参谋部与福州军区在福建的泉州湾共同组织了大规模的抗登陆演习。

10月20日演习开始，参演部队除了福州军区下属的28军与31军外，其余入闽部队也参加了整个演习。我们地方卫生系统也配合部队参加了演习。

演习总指挥是福州军区副司令员皮定均。

演习中蓝军分为：台湾海峡争夺制空（海）权和登陆兵装载航渡阶段；换乘抢滩登陆阶段；预备队加入战斗向纵深推进阶段；就地组织防御固守待援阶段。

红军分为：夺取海峡制空（海）权阶段；坚守支撑点等待救援和快速反应部队支援阶段；预备队进入待机地域阶段；分割包围全歼登陆之敌阶段。

我空军参演部队分为：夺取海峡制空权阶段；对敌航渡船队实施空中打击和对抢滩登陆之敌实施火了压制阶段；摧毁敌登陆艇切断上岸之敌退路阶段；支援地面部队对残余之敌进攻火力突击阶段。

8月20日凌晨6:50，演习总指挥皮定均下达“开始”的命令。

8月20日7:00，蓝军航空兵对我深沪湾、厦门、东山岛、赤湖地区实施预先火力准备。登陆兵开始在基隆港装载；

福州空军司令部参谋长，参演空军指挥组组长蒋亭拿起话筒呼叫：各师注意，起飞。

我红军航空兵分为左右中3个集群，左集群由龙田，福州和路桥机场起飞的航空兵组成；右集群由漳州，晋江，汕头机场起飞的航空兵组成；中集群由连城，向塘，樟树机场的航空兵组成。

红军航空兵与蓝军航空兵在台湾海峡上空争夺制空权，蓝军空军第5、2、3、4，飞行联队200多架飞机与我24、18、14、18、16、9、3等航空兵师300多架飞机争夺制空权展开激烈空战。

海军东海舰队派出驱逐舰和护卫舰进入福建沿海，对敌展开台湾海峡的制海权争夺。

演习第二阶段为蓝军登陆与红军实施滩头反击；

10月23凌晨，当日海洋潮汐第一次高潮为凌晨6:24，蓝军作战计划D日确定为10月23日4:20开始，蓝军两栖陆战师，从金门出发，第一突击登陆艇大队开始编队；

4:30，第一登陆艇波编组完成，开始向我岸滩冲击。

蓝军重装步兵师在基隆港开始装载；

水下障碍爆破蛙人开始对我沿海防御前沿的轨条柴，三角桩，铁丝网，雷场实施爆破，为其两栖坦克和登陆艇抢滩登陆开辟通道。

5:08，第1波两栖坦克上岸，随之登陆艇陆续抢滩。

5:19，蓝军在金井建立营一级登陆场。

我红军金井38.4高地和43.3高地支撑点相继被蓝军占领。

蓝军两栖陆战师率先在我金井登陆，并沿着安海、水头、向马巷突击。

5:30，蓝军空降兵在东山岛八尺门渡口空降，并控制了渡口。

蓝军第3轻装师，在赤湖湾登陆，实施佯攻，吸引我91师主力于漳浦以南。

蓝军金门守备39师117团，乘登陆艇沿厦门鼓浪屿北侧，进入湖里湾，在厦门岛的蜂腰部，江头镇登陆，并在圆山，仙岳山一线构筑工事，切断分割93师防御体系，对278、279团形成包围态势。

蓝军空降兵在厦门机场北侧钟宅实施空降，控制高（琦）集（美）海堤，为机降部队开辟机场通道。

蓝军航空兵对我沿海机场、码头、通信枢纽、铁路车站等重要目标实施空中打击。

我红军一线守备部队仍坚守各个支撑点，等待我机动作战部队增援。

双方相持，互有攻防。

10月24日，演习进入第三阶段。

蓝军10军团下属重装步兵师，开始在围头以东外海进行换乘。作为2梯队，企图在1梯队占领同安后，接替陆战师，沿着同安-龙海，向漳州方向突击。

我快速机动部队开始进入展开地域，对登陆之敌实施反冲击。我航空兵开始对抢滩登陆之敌进行火力压制。

10月24日上午8:20，福州空军司令部参谋长，参演空军指挥组组长蒋亭拿起话筒呼叫：2号方案，起飞。

我漳州、连城、龙田、福州各机场战鹰迅速起飞。

作战处长陈旭之呼叫：201，航向270，高度7000，泉州东30公里处，F-86 12架，驱逐；

301，航向280，高度3500，80公里处，敌登陆艇波，摧毁；

401，航向008，高度3000，石井方向，敌炮兵阵地，摧毁；

501，航向010，高度7500，金井方向，F-86 24架，驱离。

我红军航空兵首先对深沪湾两侧上空敌机实施打击和驱离，红蓝两军开始争夺作战空域的制空权。

301，航向210，高度800，抢滩蓝军，俯冲轰炸。

我红军航空兵部队对模拟假想敌，蓝军占领的深沪湾两侧滩头登陆船队和上陆之登陆兵实施俯冲轰炸。

我轰炸航空兵机群出动，开始对航渡换乘之登陆兵船队实施轰炸。

海军福建飞鸾基地派出鱼雷快艇对蓝军登陆艇波实施拦截。

在我航空兵火力打击下，敌登陆兵船队队形开始混乱，部分登陆艇被击毁沉没，尤其是抢滩登陆之登陆兵被我强大的空中火力所覆盖。

蓝军实施空中掩护的机群被我强大的航空兵击落数架，其余均转向逃逸。

我红军28军82师快速机动团，244团在泉州湾北侧，对围头登陆之敌实施反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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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军炮兵群的火箭炮炮弹和122加农炮炮弹呼啸着扑向水头112.4高地，在高地正斜面形成一片爆炸烟幕。

我步兵第92师274团1营从同安辽野搭乘炮团85加农炮营的炮车，采取混合行军方式，快速机动到水头一线，1营2连，作为突击尖刀连，进入冲击出发线后，在连长的带领下，利用最后一群炮弹落地的瞬间，猛地跃起，迅速冲往敌人占领的高地。

军区【前线报】社记者紧随跟拍。

92师炮团85加农炮营作为快速机动营，从同安白沙仑驻地快速机动至安海以北地区，在麻黄树高地，对登陆之两栖坦克实施直接瞄准射击，3分钟内就击毁两栖坦克8辆。

727野战医院的医疗队就在前沿阵地设立了救护所。

我们地方卫生系统的南安和晋江县医院也派出救护人员参加了抗登陆演习。

根据演习调理组显示，蓝军登陆艇大部被我海军鱼雷快艇消灭。在我海岸线以远，正在组织换乘的台湾海军山字号登陆舰被我轰炸航空兵击沉。已经登陆上岸的蒋军1个两栖陆战师和一个重装步兵师均被我拦截，分割、包围在晋江、南安、同安一带。

配属31军的陆军第1师，作为31军战役预备队，于上午9:20，由南靖乘坐18分部汽车团的汽车，快速机动至马巷西侧82.3高地。进入展开地域后，就地组织防御，其步兵第3团对水头、安海之敌实施反冲击。

陆军第91师272团对占领我东山岛八尺门的蓝军空降兵实施分割包围，并且重新控制住渡口。

91师271团在273团3营配合下迅速集结于龙海至灌口一线，就地组织防御，防止敌预备队在龙海登陆。273团1、2营前突至高崎，对蓝军空降兵在机场北侧钟宅之敌实施包围歼灭。

93师277团在师炮团榴炮2营配合下，于莲坂至江头一线展开，对敌在厦门蜂腰部的江头，圆山，仙岳山登陆之敌，实施分割包围，并歼灭之。

陆军42军124师在守备5师配合下，对赤湖登陆之敌展开反击，并且大部歼灭于赤湖地区。

蓝军登陆之两栖陆战师和重装步兵师，被我红军之28军、31军、1军1师，拦阻在马巷至水头一线，其登陆艇大部被我海空军火力摧毁，已成瓮中之鳖。

10月25日，演习进入第4阶段。全歼上陆之敌。

上午7:15，我红军预备队28军之83、84师和39军之116师，集结于瓷灶至紫帽山一线；

60军之179师535、537团和63军之189师565、566团，1军1师2、3团，92师275、276团，由集结地域进入马巷至水头一线的冲击出发线。对敌形成钳形包围态势。

8:30，红军指挥部总指挥皮定钧下达总攻开始的命令。

我航空兵24、18、14、16师同时起飞各12架战机，对龟缩在马巷、水头至金井一线之蓝军轮番实施俯冲轰炸扫射，摧毁大量敌两栖战车和火炮阵地。

我红军炮兵第3师和独立炮兵22团之130加农炮，以及28军和31军军炮团的122加农炮，还有各师属炮团的122榴弹炮对各个目标实施5分钟火力准备，顿时山崩地裂，敌目标区域陷入一片火海。

8:40，我红军步兵部队在坦克的引导下，对各目标实施分割包围；

9:00，我红军各步兵部队在我抵近炮火掩护下，对盘踞在水头东南87.3高地之残敌实施最后突击，1师防化连喷火排对敌支撑点实施抵近喷火；

10:21，3颗红色信号弹从87.3高地升起，宣告我红军取得抗登陆战役的最后胜利。

战旗飘扬，军号嘹亮，所有参演部队都着装整齐，精神抖擞，携带各类武器装备，沿着福（州）厦（门）公路向原驻地开进。

我们地方参加演习的人员大部集结在同安坂头水库南面的福-厦公路两侧。我们卫生系统的救护队分为前方救护队和后方救护队，在南安官桥部署的前方救护队参与了整个演习。

我们省医疗救护队为后方救护队，跟随31军军部行动。31军军长朱绍清，作训处长牟荣新和炮兵处长任开国，后勤部卫生处顾处长都先后来我们地方医疗队慰问。

我虽然在后方医疗所，但是我的心已经飞到了前方。我从参军以来一直在司令部工作，跟随首长参加过数不清的战役和战斗，听惯了炮声，看惯了战场。眼前虽然是演习场，但是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战争年代，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1944/3/24 阴 常熟。鬼子来扫荡了，我们新四军三支队乘船撤离。凌晨3点，大雾，船队经过唐镇往阳澄湖开进，没想到鬼子的汽艇就停泊在唐镇河道北侧休息，听到声音，鬼子立刻向我们行驶中的船队射击，支队司令部的同志只好弃船游向南岸，通信队长，来自四明山根据地，浙江人，为了保护电台，不幸中弹牺牲。我记得爬上岸翻滚时，鬼子歪把子机枪就像镰刀割麦子一样，眼前的芦苇一片片倒下，虽然危险，但是我真的没感觉害怕，那时年纪小，感觉在跟鬼子捉迷藏；

1946/12/14 小雨 涟水城西。第二次涟水战役，我师侦听台收到一组可疑信号，来自城西，立即报告师首长，侦察科长判断是敌人已经绕过城北，准备向上级报告，一群炮弹落在城墙上，通信科一名参谋当即被打了下去，没有留下一句话。敌74师蜂拥而上，我们撤退时，敌人就离我们师部只有不到200米；

1947/5/14 阴  马牧池。孟良崮战役，我们纵队负责阻击打援。敌人进攻很猛，记得还在发电报，敌人已经冲到我们纵队指挥所前不到60米，司令员说，不用怕，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说着，他端起一枝步枪，带领警卫连的战士冲了出去；

1948/9/17 晴  济南。济南战役，第一次感觉到我们炮火的厉害，以前都是敌人炮兵轰击我们，现在轮到我们轰击敌人了，看到我军成排的大炮，我开心的哈哈大笑，参谋长说：第一次看到龚参谋这么高兴；

1949/1/6  晴 陈官庄。淮海战役，随着战役的发展，俘虏越来越多，我们纵队司令部刚进一个村庄，一群群俘虏向村东边走，只见靠墙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床黄色的军毯，我发现是个女的，她穿着很干净，眉清目秀，脸上有几颗小麻子。她看到我是女的，就主动与我说话，她对我说：长官行行好，我是70军邓军长的女儿，是军部机要秘书，我的腿受伤了，不能走路，要求包扎。她说话带有四川口音。我向参谋长报告，参谋长决定让我陪这位女伤员一起到后方医院治疗，并且要求这位机要秘书提供密码本。后来这位女俘虏告诉我：共产党的俘虏政策好。

1949/4/21 晴 江阴。渡江战役，我们29军军部刚过江，看到公路上一长排炮车。86师侦察科陈科长向梁灵光参谋长报告：我们师侦察连刚俘虏了一个炮团，他还拿出一堆东西说这是我们从英国人的紫云号军舰上搜缴来的。原来英国的紫云号军舰被我炮兵击伤搁浅，86师侦察科陈科长带着师侦察连的吴连长和2班长王世兴，3班长张国光等十几人乘船登上英国军舰，收缴了一批武器和这些航海日志以及海图等物品。陈科长英文好，顺便审问了舰长斯金勒少校。梁参谋长说：你是86师司令部的陈旭之，每次军司令部开作战会议你来，侦察会议你也来，通信会议还是你来。你们师司令部1（作战）科、2（侦察）科、3（通信）科科长都是你一个人了？新的通信科长马上就到位了，陈科长回答。赶快上车，乘坐敌人的炮车去追赶敌人吧，梁参谋长说；

1949/5/23 阴 宝山月浦。解放上海，我们29军打宝山的杨行、月浦。一群炮弹落在我们电台旁边，天线都震歪了，一名摇机员当场牺牲，我们没有一个人躲避，都在全身心的收发电报 。傍晚，我爬上附近的一座房子的房顶，远远眺望，心里在想，上海，我回来了，妈妈，你好吗？

1949/8/17 晴 福州。福州战役，我们10兵团解放上海后，在叶飞司令员的率领下，进军福建，部队经过北峰时，军部在路边休息，一股国民党散兵经过，被我们司令部炊事班的几个炊事员俘虏了；

1949/10/16 厦门钟宅。漳厦战役，我们29军87师从集美向高琦至钟宅一线发起登陆，由于渡船少，选择退潮沿着滩涂进攻，滩涂很长，87师的战友倒在滩涂上一大片；

1949/10/26 晴 厦门虎头山。金门战役，我们29军司令部通信科的小张，跟随85师253团登陆金门。他和253团的徐博团长，以及253团的战友们再也没有回来。他临出发前让我帮他寄回家的报平安的信，我交给司令部的协理员了，不知寄出去没有；

1951/11/30 多云 东丰。抗美援朝，我华东空军组成轰炸机指挥部，配合陆军50军148师，夺取朝鲜西海的大，小和岛。由于空联司指挥失误，轰炸机大队被美国鬼子的战斗机击落，牺牲了那么多战友，飞行团长徐式庭都流泪了；

1952/9/4 晴 安东。抗美援朝。美军100多架战斗轰炸机在80多架F-86的掩护下，突袭我拉古哨发电站和鸭绿江大桥。我空3师和空12师出航碧潼，楚山空域。起飞了那么多的飞机，与美国人空战，有6架没有回来，去机场慰问家属时，对女人失去丈夫的痛苦直钻我的心；

1955/1/18 晴 宁波。打一江山岛，在临海第13野战医院，看到我的老部队：陆军第20军在一江山岛登陆作战中受伤的战友们，我就想起新四军时期的战友们，你们现在都在哪里？都好吗？我想念你们。

1958/10/10 晴 罗裳山。 这天爆发了空军入闽作战后最大的一场空战，杜凤瑞把自己年轻的名字镌刻在福建的蓝天上，还有许多战友，例如刘维敏，胡春富等英雄，空军的战友不会忘记你们。

当我看到我们的战鹰从空中呼啸而过，向假想敌蓝军扑去时，我就想起以前的部队往事。我虽然已经转业，离开了部队，但是我的心永远与军队连在一起。

用鲜血染红的战旗永远飘扬在我的心中......

我和那些可爱的战士们一起唱起了【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歌曲。

为领土完整，为保卫和平，一定要，一定要解放台湾......我们要把胜利的旗子插到祖国的台湾。

【战地日记】三十一 战旗飘扬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