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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一词,从来只存在于别人的字典里。在我年轻的时候能做事的时候,我只管三件事:做事,吃饭,睡觉。
三十多岁时与人合作,也算是有了一份小事业,劳动密集型,每天忙得来不及,一人身兼采购、销售、财务多职,到点能吃饭,晚上八九点能理完一天的账目按时睡觉已是幸事,哪有宠物什么事。
那时租用的院场也很大。有一天隔壁码头上的伙伴捧来一只小奶狗,身长不足十厘米吧,不知道出生几天了,说送给我们看家。于是我们有了一条看门狗,起名“阿黄”。那年2005吧。
不过就是粗茶淡饭地养着,跟宠物那是沾不上边的。日常给他弄饭也是旁人,我只在经过他的棚子时偶尔驻足。冬天了丢件旧棉袄给他睡觉,免他睡地板之苦。
一晃快20年了。三四年前我们的合作散了伙,大家各奔东西,留下这条没人要的狗狗,默默带回了老家,安放在父母的羊圈旁。
父母当然是无意养狗的,只是狗无去处,又不忍随意弃置,我们把他带回来了,父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父亲生活节俭,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倒给狗吃,心里是极其不舍的,于是冬天的时候,经常会掺点玉米屑作为狗粮。
狗当然是认识我的,每次回家经过羊圈边,我会停步看看他,他有时定定地看我,有时也会叫上几声,算是打招呼吧。
这样又过了点时候,父母家拆迁安置,又把阿黄送到了姑姑家的羊圈边。姑姑和姑夫早年间失了儿子,我们算是跟他们最亲近、走动最频繁的亲戚了。姑姑姑夫虽然没有后代可以期待,却也没有颓废躺平,依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对于狗的到来,他们同样没有选择的权利,尽管我知道,他们也并不喜欢多这么一份牵挂。
狗养在姑姑家后院,我偶尔去姑姑家时,依然会在他跟前停下脚步。前面的照片,是我上周五拍下的。原本他躺着,听到脚步声就一骨碌站了起来,没有叫,只是这么看着我,我也就这么看着他。他的眼睛,我不知道应该说是水汪汪的,还是老眼浑浊,我心里只是说不出的有些酸楚。
昨晚跟女儿视频的时候,我说起阿黄——阿黄的名字,只限于我和女儿,以及妹妹家的儿子等几个人知道,别的人,只会说狗呢?当年跟狗接触最多的是我叔叔,只有他,会亲昵地叫声“小黄狗”——可是叔叔我也很久没见到了,我更不知道,叔叔来姑姑家见到阿黄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跟女儿说起阿黄,说阿黄一声不吭地就这么看着我,女儿说,那是他认识你啊,上次我经过羊圈边看他,他叫得可大声了。哦,原来是这样。心里稍稍得了一些安慰。
时光老去,留下一个不一样的阿黄。当年,小小的奶狗阿黄,嗓门宏亮的阿黄,一顿能吃一大盆的阿黄,夏天热得呼哧呼哧喘气的阿黄……
那样的阿黄背后,是我健步如飞,是我指挥若定,是我如今已消逝无踪影的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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