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清颍东流,愁来送、征鸿去翮。情乱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语,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凋华发。
一樽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馀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此词元祐七年(1092)二月作于颍州。词怀老弟,上片首数句就眼前之景抒情乱之状,后数句忆当年萌约,写难酬之志。
下片宕开,设为想象,写兄弟颖州相聚,同饮共话,抚今追昔,悲喜相加。末三句言觅残春,暗寓“已往不谏,来者可追”之意,意可感,情甚真。
但可悲的是,“对床夜雨”这在平常人不过普普通通的心愿,对作者来说竟成遥不可及的奢求,终生未遂。这一年,距他遽离人世还有整整十年。
感情甚笃而聚少离多的昆仲,表达感情、倾诉思念是他们诗词中的一个常见主题。如果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以清冷明澈的意境写善自排遣的胸怀,《水调歌头》(安石在东海)借前代的典故写悲凉疏放的心情,这首《满江红》则是用健笔壮语写手足之情和雅志难酬的抑郁襟怀。
全词阔大之景与凝厚之情结合,实写与拟想结合,结构拗折,笔势吞吐,词风慷慨奇拔。
(此词网上有另一版本: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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