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为什么
要和你谈死亡的事情
因为你不曾知道
你从来没有活过
关于这个事情
不仅你不知道
你朋友也不知道
月亮也不知道
你曾经问过我
月亮是谁
我说月亮连我的邻居也不算
有一次挤公交车
它就在我的旁边
二
曾经有一个装逼的人
他试图给我谈人类的命运
我认真地跟他说
我连猴子也不是
他问这与命运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你们人类
不是说你们是
从猴子演变过来的吗
他说这是达尔文的观点
我说就这一点
耶和华很生气
他问我耶和华是谁
我不想回答
只是问他地球是谁
太阳是谁
还有那个半人马星座
是一匹马吗
他很怯怯的说
那我们还是喝酒吧
我睥睨地望着他问
酒又是什么众生
三
有人想把人类的秘密
藏在句子里面。我说
句子很重要吗
他说文字表达的是一种信息
我说这种信息很重要吗
他说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总想要撬动人类
我问他人类很重要吗
他说至少死亡以后
他的想法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我再问世界是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回答说
世界是隔壁班的美女
我最后问他美女好吃
还是一碗蛋炒饭好吃
我走以后
他追着我的背影
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我并不想听
四
他本来浑身是光
有那么一瞬间
突然就黯淡下来
成为宇宙里一颗尘埃
我努力回想起他浑身是光的样子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发现
那是第一次见到他时
乱纪元的样子
五
你可能
一直都不知道
你从来没有活过
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是世界的幻觉
而是你内心的幻觉
你可能会问我
你的内心是不是活着
我这样告诉你
活着的不是你的内心
而是你的欲望
我知道你会再问我
你的欲望是什么
我背着上帝告诉你这个秘密吧
你的欲望不过是
纠缠着的量子的距离
你跨过这个距离来找我
我会请你喝酒
喝醉的时候你问我
酒是什么东西？ 我说
Cross my heart，wine
is my heart
六
我从另外世界醒来
记得我死去的时候
这个世界还是荒芜的
醒来的时候长满了房子
有人告诉我房子是建出来的
我不相信，因为我认为
所有的存在
都是自己长出来的
如果自己不愿意长
谁建你也没用啊
就像我的心
我的心就像泛滥的江水
走到哪就是哪
你理我的时候是江水
你不理我的时候是浑水
我不承载任何传统
包括那些船树叶和生命
我只是让它们漂着
漂着漂着它们就忘了自己
以为自己的名字叫流浪
流浪并不是一个好词
我想啊即使你躺在我的身上
也叫擦肩而过
七
我是一个很懒的人
懒得做事
懒得谈恋爱
懒得打飞机
最后我想死了
也懒得去死
所以我现在
一直都赖着活
如果有一天
你遇到了我
请你一棒把我
打死
我都懒得说
谢谢你
八
我站在街坊上
等你们
你们没有来
但是来了一只蜻蜓
两只田鼠。还飘
来了一片雪雨
我知道
他们不是你们
但是，又不完全不是你们
因为我在他们身体里
找到了曾经在你们
身体里面活动过的量子
我认为你们
和他们交换了量子
最后，我认定
他们可能就是你们
我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给他们以最大的善意
我也和他们
交换了量子。现在
我们成为了一体
等我们
分开的时候
正好可以
相互纠缠
九
我睡得再早或者再晚
每天五点钟都会醒来
准时的就像有人在敲打我的窗户
我对那个敲窗人说
外面好冷呀进来暖和一下
敲窗人说我还要去敲别人的窗
我不去他们就醒不转来
我想是的啊
他虽然是做
敲窗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不去上班
这个世界就乱了套
二零二一年一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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