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我的胃口来说,文章大可分为两类:一类肥而不腻,一类腻而不肥。
文章做到肥而不腻是一种功德,不过相对于《肥肉》这本书,其中腻而不肥者也不含贬义;因为在此书里,写肥而不腻文章的作者都真真挨过饿;写腻而不肥文章的作者都没真饿过而已。
铭心刻骨的饥饿回忆自然能催生出肥而不腻的文字,平平常常的日子过起来就难免会腻而不肥。我自己的日子就过得腻而不肥,所以才老想着找点肥而不腻的文字填补填补。
看这书的另一收获是知道了些猪的别称。肥肉大都出在猪身上,这书里的主角基本就是猪。
猪,过去我只知道还叫豚,这也是吃日式豚骨拉面得来的知识,也由此臆测出日本人大肆捕杀海豚的原因:对于极度缺乏畜牧业的岛国人民来说,那就是游在海里的猪嘛。同理,河豚即是河里的猪,江豚是江里的猪。不知道有没有一种肥鸟叫飞豚,那它就是天上的猪。
书中一篇文章提到猪还有个霸气的名字叫刚鬣,是古代祭祀用猪的专称。所以,二师兄猪八戒的官名为猪刚鬣,大概也可被亲切地唤为——猪猪。
还有一个重要收获。我自认为是个不挑食的人,也可以理解为没什么情趣,毫不讲究生活仪式感。我的口头禅是:随便、都行、你看着办。这常会招来我那位很有生活情趣的糟糠的埋怨,气急败坏时便会丢一句狠话给我:吃屎行不行!
即便我绞尽脑汁考虑具体吃点啥,答案也总是不能令妻满意。更糟糕的是,“吃屎”听多了,儿子就不免好奇。他已经不止一次真诚地问过我:爸爸,你真的吃过屎吗?
我一直没能给儿子明确答案,因为我真的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吃过屎。然而看过此书后,儿子若再问起“吃屎”的事,我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吃过,从小到大没少吃。我妻子那,我亦可大言不惭地怼回去:当然可以!说不定再过一阵,咱们真的连屎都吃不起了。
在我国博大精深的汉语言中,豚是指小猪,而大猪名豕,野猪名彘。豕,成年肥猪也,发音同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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