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讨厌极端理性的人,觉得他们冷血,不懂感情。
日本有位叫做安藤忠雄的建筑师一直喜欢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感性的建筑师,我甚至曾一度因此感到庆幸。因为我欣赏安藤,欣赏他追逐梦想的执着,欣赏他“游击战”式的人生态度……从事建筑设计这一行业让我更加坚信建筑是一门艺术,在所谓经济利益的躯壳里面一定居住着艺术的灵魂。
年龄越来越长了。经过了高考,本科,考研,工作;从住在山东到河南五年,从春光无限的昆明到淫雨霏霏的上海,走过曲曲折折的路,遇过形形色色的人,品过各种滋味的酒,也学着会来事会说话。我不知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成熟”。
它让我深刻却也让我付出代价。
这越来越让我觉得我正在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一个不懂得感情的痞子。我尝试与人相处,也可以和睦,但总无法获得归属感,所以不曾轻易的付出全部的感情。我渐渐能意会到,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
于是早些时候,我总是试图寻找和我一样的人,但是我终于明白,人与人不可能完全相同,就像一棵树上不可能结出一样的果子。
虽说人与人之间通过不断的摩擦会变的圆滑,但总有些棱角是磨不平的。话又说回来,轻易被磨掉棱角的人是不值得被尊重的。
尽管如此,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所处的社会,我们周围的世界乃至冥冥不可知的宇宙每一天都在进步着,而这种进步被大多数人归功于理性的方法,成熟的思考。为人类发展孜孜以求的从来都是科学家、工程师,那些艺术家、诗人从未扮演过什么重要的角色。
有位年轻人问爱因斯坦:作为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你觉得什么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科学问题?我不要你有答案,我只想知道什么是这个年代最重要的科学问题。
爱因斯坦闭着眼睛,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灰尘在光线里面飞,房间弥漫着咖啡豆和烟草的味道。
大概过了15分钟,爱因斯坦看着年轻人,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爱因斯坦说年轻人,如果真有什么关于最重要的科学问题,我想就是这个世界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这个年轻人说,爱因斯坦先生,这难道不是一个宗教问题吗?
爱因斯坦说不是,因为如果一个科学家相信这个世界是邪恶的,他将终其一生去发明武器、创造壁垒,创造伤害人的东西,创造墙壁,把人隔得越来越远。但如果一个科学家相信这个世界是善良的,他就会终其一生去发明联系,创造链接,发明能把人连得越来越紧密的事情。而这个年轻人就是蒂姆·伯纳斯--互联网的创始人之一。
我们活在人世间,最为珍视的应该是什么?金钱?权力?荣誉?是的,你那所谓的成熟会是你最好的帮手。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温暖的人情更为珍贵——你感受到的生活的真正美好,莫过于这一点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