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一开学,毫无预兆地,听说才带了我们一年的孙大胖就撒手不管了,改由校长亲自接手,这消息一出,班里顿时掀起了一波滔天巨浪,大家普遍对此感到担忧。其实孙大胖人还挺不错的,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他跟我们也算合拍,而且在以老教师为主的队伍里,他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也为他加分不少,我们一度认为自从黄老师退休之后,他会一直带我们到毕业为止,谁都没料到竟这么短暂。
虽然不知道校长的教学风格,甚至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是教语文的,但主观感觉中,作为一名临近退休的老教师,还是多年的校长,那应该是很有威严的,上他的课,一定很有压力,稍不安分,就校纪校规伺候,这么一想,之后的每堂语文课估计都要战战兢兢地听课了。
校长脸上的褶皱让他的脸看起来分外严肃,加上那不苟言笑的表情,他一来就让课堂陷入了死寂之中,作为一个行将退休的老教师,他当然不会说普通话,加上带了我们六年的数学老师也是一口地道的方言,所以,整个小学阶段,只有孙大胖那一年我们算是在课堂上听到了普通话教学,其它时候一概是不伦不类的方言式普通话,天知道我们是如何学会说普通话的。
几堂课下来,似乎也没大家想象中的有压力,他很自然地让大家逐渐忽略了他的校长身份,大家发现他一点都没有校长的威严,甚至比起班主任潘老师的严厉,他简直就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他似乎从来都不会在课堂上发火,这也让不安分的我们越来越有恃无恐,语文课甚至成了最浮躁的一堂课,这也是大家所始料未及的。
但至今最让我念念不忘的,不是在课上放飞自我而逐渐不忍直视的语文成绩,却是他挖的一个坑,那应该是一节讲长城的课,也许是孟姜女哭长城吧,但他拓展出了许多课文中所没有的知识,新奇又充满神秘,这很有效果,班上难得的没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静静听着。
他讲到了古人是如何建造长城的,要知道那可都是在崇山峻岭的山峰上,而建造长城的大石块少则几百斤,重则数吨,古人是如何把它们运上去,并建造成这么工整漂亮的长城的。众所周知,越是感兴趣的时候,时间过得就越是匆忙,下课铃声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虽然他拖了几分钟,但也只是说智慧的古人想出了许许多多巧妙至极的方法,下节课的时候他再跟我们讲那些神奇的方法。
我的确特别好奇古人到底是如何把那么多大石头运上去并垒砌得这么整齐的,这跟金字塔的建造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充满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未知神秘氛围,我当然特别期待下节课的到来,但事与愿违,他再也没有提及这个许下的承诺,这让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么多年。
初中里,有节计算机上机课上,老师给我们播放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火柴人打斗的flash动画,所有人都被电脑屏幕里这些简陋却活灵活现的火柴人震撼地赞叹连连,原来电脑动画还可以这么玩,这是我们在电视上从未见过的画面,当下课铃声响起,所有人都意犹未尽,老师说他还有许多这种动画,下次上机课再给我们看。
天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期待,但期望有多大,失望的时候,就有多深刻,这又是一个从来没有填过的坑,哪怕等我自己有条件接触网络,能去搜索相关的内容了,我却也已经失去了搜索的兴趣,但对记忆中那没有实现的期望,却始终无法释怀,可能有些东西,就属于特定的时期,迟到了,意义也就不复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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