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与苏儒禄趁着夜色来到了源平煤矿。平时矿工都居住在源平煤矿外,那是一排排的木头搭建的房子。有地位一些的,比如副矿长,工头等可拥有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或者小房子。但是普通的矿工,都是挤在一间长长的屋子内。矿工的小屋外贴着冯副矿长明天将要接任代理矿长和明天即将开工的通知。没有开工的源平煤矿外热闹非凡,无所事事的矿工们都在煤矿外聚会喝酒,这是他们难得的休息。
进入煤矿,相比与平时彻夜灯火通明,车来马往的往日,今天则静悄悄的。骡子在马棚内安静地吃草,一排排矿车整齐地排列在每一个矿洞附近,有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矿工正带着有几个矿工在给骡子添加马料与给矿车上油。
徐苏二人走上前去,听到老矿工口中念念叨叨地说道:“哎呀呀,这日子没法过了。”
旁边一个拿着铁锹铲骡子粪便的矿工说道:“冯副矿长这么严厉,本还以为安矿长死后,褚副矿长能上任呢。褚副矿长倒是和气,若是褚副矿长上任,倒是还好些。”
徐琅与苏儒禄二人对望一眼,然后走上去问道:“想请教一下,冯伟副矿长平时为人很严厉么?”
那个老工头抬起昏黄的眼睛瞅了二人一下,还正在犹豫,那个年轻的矿工就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冯伟那是出了名的严厉。只要犯了一点小错,不是扣钱就是要开除。整个源平煤矿所有的人都怕他,恨他。前不久,赵工头带人下矿,因为矿车没安排好,矿车差点碾了一个新来的,冯伟就要撤了赵工头的职位。赵工头不服,直接打了冯伟,冯伟就要开除了赵工头。是褚副矿长在安矿长面前求情,才扣了赵工头三个月的薪水,让他继续做工头。”
苏儒禄问道:“赵工头与褚副矿长平时关系好么?”
“褚副矿长为人和气,又大方,整个源平煤矿的工头都喜欢褚副矿长,赵工头和褚副矿长平时倒是走的挺近的,二人经常在一起。”
苏、徐二人离开了大厅后,走向源平煤矿的议事厅。徐琅说道:“看来赵工头与褚杰关系挺紧密的。我记得当时砸开了安信琦办公室门的人,就是赵工头。或许能从赵工头那里,问出点东西来。我这就去让人找找工头。”
苏儒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在议事厅碰头。”
徐琅让源平煤矿的协警去寻找赵工头后,急忙来到了源平煤矿的议事厅。徐琅刚走近,就听到苏儒禄震天响的声音吼道:“你给我滚出去,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徐琅急忙跑进议事厅,就看到苏儒禄怒气冲冲地攥着另外一个人的衣领,右手握起砂锅大的拳头停在半空。
徐琅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抓住苏儒禄的右手忙道:“苏大哥,快住手!”
被苏儒禄抓着衣领的人嘿地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终于来了个讲理的人了。”
徐琅侧头一看,被苏儒禄抓着衣领的这人,正是海望市第一私家侦探——斐狄!
真是冤家路窄!
徐琅还不容易把苏儒禄劝开,二人分开坐在议事厅桌子的两侧。
苏儒禄拍着桌子嚷嚷道:“源平煤矿议事厅现在已经由警察封闭,你凭什么进来!我要以妨害公务的名义拘捕你!”
斐狄也是一个身材矮胖,或者说是比苏儒禄更胖的男人,他肥胖的身子把衣服都绷得紧紧的,徐琅觉得若是斐狄一用力,他上衣的纽扣肯定会在一瞬间就全都崩飞。
斐狄把他刚与苏儒禄争执时候掉落在地上的圆礼貌捡了起来,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份文件,拍地一下甩在了桌子上。
徐琅、苏儒禄二人一看就明白,这是由警察厅发的搜查证,而且还是由海望市警察厅发的。
徐琅问道:“斐侦探,我们与杜克大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还请您等。。。”
斐狄把圆礼帽放在了桌上,然后说道:“我也知道,我不过是杜克大公摆出来的牌面。我是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需要接手这个案子,不过在安信琦刚刚死亡的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了。”
苏儒禄鼻腔哼了一声,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斐狄不去管苏儒禄的冷嘲热讽,平静地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这个案子,若是我等到三天之后,恐怕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苏儒禄又打岔说道:“那是当然,因为这个案子,明天我们就能破了。你自然什么都得不到。”
斐狄双目看着苏儒禄说道:“你现在有线索么?”
“。。。。。。”
“。。。。。。”
斐狄低着头,沮丧地说道:“我处理过这样的案子,无论是什么事,都仿佛是巧合,就如褚杰的死一样,天衣无缝。而且所有的线索都会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这个人就好像是盘踞在蛛网中间的蜘蛛,他只需要轻轻地触碰蛛网,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儒禄有些吃惊地看着斐狄。这个样子的斐狄可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斐狄说道:“海望市东城区十七连杀案件,各位想必也有所耳闻吧。”
三年前,海望市东城区连环凶杀案件,震动整个海望市。即便不在苏儒禄的警区,但是其作案手法之奇特,丝毫没有任何的线索可以追寻,时至今日,依旧是一起没有破案的悬案。因为这期凶杀案件,导致钢铁大亨曹昆家族的衰败。
“虽然我当时没有被邀请参与那次的案件,但是我还是偷偷地参与了调查。但是我只能抓住一点点。我受到了屈辱与玩弄。我从来没有如此失败过。这一次的案件与上次的好像。”
“哼,你也会有今天呀。”
“我想,这一次,或许我可以多找到一些线索。所以当杜克大公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请求了搜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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