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英雄请安静片刻,我们有请‘圣刀之主’夕颜姑娘!”方寒蕴含内力的声音远远传遍了整个大厅,目光自戏台望向对面,全场喧闹之声顿止。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天香楼大门方向,人群自动分开,形成了一条由大门通往戏台的通道。
一男一女同时现身,一黄衫一蓝衣。女子衣衫是一种淡淡的明黄色,从头到脚都似乎都裹在一片暖色调的朦胧光晕中,脸上罩着一层轻纱,整个人似真似幻,让人无法看得真切。蓝衣青年则刚好相反,一切都让人看得十分清楚,眼仁和眼白异常分明,五官极有棱角,如同刀削斧凿般硬朗,面容冷峻,怀中抱着一个蓝色布条缠绕的长条包裹。
黄衫女子和蓝衣青年成为全场唯一焦点,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强力磁场吸住一般,牢牢聚焦在二人身上,整个酒楼寂然无声,连角落里一直吃喝的五六人也停了下来。
二人并肩缓步徐行,脚下速度却不慢,几个呼吸间已经登上戏台。黄衫女子在金色古琴后坐了下来,蓝衣青年则守在女子身后,将长长的包裹竖在身前。
方博寒向二人一拱手:“二位远来辛苦,在下代灵岩寺在此谢过。”转身向台下群雄介绍道:"这位是就是‘圣刀之主’夕颜姑娘,另一位则是她‘护刀使’蓝玉蓝公子。"话音一落,大厅上立刻响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本来想看美女,却没想到人家连真面目都不给看,没劲。”
“美女是看不到了,听曲我是没什么兴趣,那么唯一的看点就是圣刀了。”
“你确定包裹里的就是圣刀?就靠这么个公子哥能护刀?”
“那可不好说,我看这个蓝衣服的是个高手。”
“高个屁,我看这个嘴上毛都没长全的小子没啥大本事。”
“叮!”一声琴音忽起,如金声振玉,余音不绝。只见黄杉女子皓腕翻起,双手在金色古琴上轻轻一按,全场登时肃然。
“圣刀之主”夕颜缓缓开口道:“诸位英雄,各位如约相聚于这江南小镇的天香楼,小女子不胜感激。”声音柔媚婉转,甚是动听,朝众人盈盈一礼。
她略一停顿,续道:“诸位远道而来,无非是想观美女,争圣刀,凑热闹。看美女怕是不成了,小女子姿色平庸,因怕大家失望,才遮蔽容颜的。至于争圣刀、看热闹,好戏不怕晚,不妨等让小女子弹上一曲之后再说可好?”
“听什么鸟琴,老子大老远过来就是来看美女和宝刀的。”
“对,不必赏什么曲了,既然看不到美女,那么拿出圣刀来,赶紧让大伙好好看看是正经。”
“比武论刀!比武论刀!要比武才有热闹好看。”
众人见这女子丝毫没有武林霸主的架势,连提要求都是客客气气地相商,青年护卫看上去也没什么高手气质,原来的紧张感一扫而空,说话渐渐放肆起来,更有人摩拳擦掌,把“圣刀”看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吵嚷间,蓝衣青年蓝玉突然出手,左手连弹,“哎呦”“哎呦”之声不绝,接着又戛然而止,甚是诡异。原来蓝玉左手接连弹出一串钢铸铁丸,刚刚出言不逊的几人居然一个不少地被封住了哑穴。
“聒噪什么?师妹让你们听琴就听琴!”蓝衣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厉声喝道。这手功夫一露,马上镇住了全场,大多数人已知这蓝公子的武功定然高过自己,心想争刀还是算了,闭上嘴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众人心下都感到十分奇怪,这对师兄妹处处透着不同:一个把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藏起来,另一个却把性情和武功暴露无疑;一个温柔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另一个则冷峻粗暴,令人如罩寒霜。两人一冷一热,一刚一柔,一明一昧,从里到外均完全相反。
“师妹,不必理会这些凡俗之辈,你自安心奏琴吧。”蓝玉对师妹的话语声却极为温柔,左手再弹钢丸,已解开了刚刚封住的几人哑穴。夕颜朝蓝玉略一点头,双手在金色古琴上轻轻弹拨起来。
此时正当午后,一团柔和黄色的光晕罩住了一人一琴,夕颜黄色衣衫完全隐入这团黄光之中,金色古琴有金芒隐隐闪动,琴弦仿佛能拨动众人心弦,令所有人感到似真似幻,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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