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赴了两场小聚,晚饭结束后八点多,穿过鼓楼大街走到地铁站。大街上仍然堵着车,道旁的各色小店灯光闪烁。路过一家有点设计感的小店,心中有一丝逛一逛的想法。门前台阶上,我下午路过时看到的清扫落叶的瘦削的环卫大叔,正在吃着塑料袋装的晚餐。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总是会对自己超出温饱的一些需求感到羞愧。于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地铁站走去。九月初的夜晚,有着白白的月亮,还有拂面而来的凉爽的风。街道、车流、行人,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地。每每在这样的时刻,我会产生一种漂泊的不安感。或许这不安感,并不来自于是否身处在异乡,更多来自于告别2字头年龄的焦虑。
今天写点什么呢?2字头的末尾,我开始阅读村上春树。先是《当我谈跑步时我在谈些什么》,接着便是《海边的卡夫卡》。年初看了《寻羊冒险记》之后,非常喜欢。接着就把和它并称“青春三部曲”的《1973年的弹子球》和《且听风吟》找出来看。那么今天,在秋风中,就写写《且听风吟》吧。搜寻了一下脑海的记忆,《且听风吟》写了什么?就是二十出头的“我”和“鼠”在爵士酒吧的一段青春岁月吧。和“鼠”的相识,对于曾有的三位女友的一些记忆,还有和莫名邂逅的一位唱片店女孩的小插曲。没有太多波澜和曲折的日子。对于个体来说,发生了什么。但是说起来,却又都是些普通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
翻开kindle,结尾部分有一句话映入眼帘:“一切都将一去杳然,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捕获。我们便是这样活着。”
喝酒、漫无目的的交谈、吃东西、生命中曾经来来去去的人,用文字记录下来成了一个故事。文字记录下的是什么?捕获的又是什么?
今天的小聚,吃饭、交谈、游戏……这些场景终会在记忆中散去。我独自穿过胡同看见随风飘摇的野草和越过房檐的白云,走过鼓楼大街看到纵横交错的线路切割的天空,这些场景,也终会在记忆中散去。
《且听风吟》是记录的青春故事,是没有轰轰烈烈故事的个体的日子。而我们大多数,也都是这样平淡的个体。虽然就个体来说,也有深刻的离合悲欢,有挣扎与纠结,但是总归来说,日子也就这样流水似地远去了。
在这个时候,听着朴树的《且听风吟》。
“突然落下的夜晚
灯火已隔世般阑珊
昨天已经去得很远
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大风声 像没发生 太多的记忆
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 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
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那些发生或者没发生故事的日子,隐隐绰绰地,仍然会在深夜让人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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