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声响拍打了一整夜也没有停息,风还在声嘶力竭的凄叫,那急促的声响,撕心裂肺的催促,像是在抢救一条生命。没人愿意打开一条缝隙,也没人听懂风的奔告,只是隔着厚厚的墙,任由风在外面自生自灭的躁动。
太阳若无其事的醒来,月亮也按部就班的退去,这沉睡的大地按时洗刷着脸面,天也只是比往日变蓝一点点。唯独风在自作多情逞英雄,没了往日的高雅,没了往日的温和。仿佛一夜间,风已不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只在意那那喊破喉咙的奔告,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只在乎竭尽全力,挨家挨户的捶打着每一扇窗户,亮灯和没亮灯的窗。
风知道寒的心思,想趁在寒暴戾前奔走相告。只是寒似乎也知道风的背叛。没给风留下丝毫建功立业的时间。一夜间,寒撕去伪善的遮掩,撤去前方部队的寒露,亲自挟带着亲兵的雪,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树叶还没来得及枯黄就已凋零,粮食还没来得及搬运就已埋葬。寒封锁了鱼儿的领地,封锁了田鼠地上的粮仓,封锁了蚂蚁回家的路。还扼杀了所有唱反调的色彩,将所到之处,化作一片白色的禁地。唯有风还在寒的身旁,战栗的悲鸣着。
田鼠在嘲笑着鱼儿的笨,为何老是守着一条河不放,落到划地为牢的境地。蚂蚁在嘲笑着田鼠的懒,为何在春暖花开时自顾着弹琴唱歌,落到四处乞讨的窘地。大树在嘲笑蚂蚁的蠢,好好的树洞不用,非得跑到地下盖房子,如今落到有家回不了的困顿。可谁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要怪只能怪那风,没有早点告知。水里,土里,还有长在地上的,都在纷纷埋怨风的过错。
寒用那不可一世的余光,横扫了这片被征服下来的土地,高傲地对风说:“你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心机,你连自己都无法逃脱,你还能拯求什么?” 风不再大呼小叫,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冷冷的醉心的低吟着:“只是,只是这片落叶在乎,它赶在你侵略前,找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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