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记忆

最近降温到零下，赶上我还在老家住着，顿时勾起了以前过冬情景，那时候冷的早上窗户有霜花，晶莹剔透的。

那种冷是硬邦邦的冷，你觉得冬天如此无情不留温度，每次说话整个牙齿打着战栗，张口就有热哈气喷出，水缸里冻的厚厚的冰块，做饭时候还要砸开用水，更不必说池塘里结的厚厚的冰。

那时候记忆里冬天的路是冷硬的，如果出门都要全副武装，护住头耳朵和鼻子，那时候手套还是针织的，棉袄棉裤都是用棉花手工制作，穿着臃肿笨重，可不穿又冷。

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人，偶尔出来你会看到妇女们都包着围巾，抄着手，男人们有的戴火车头帽子，那时候即使冬天刺骨的冷，还有小孩不怕冷的在河里滑冰。

我们每天放学或上学也会滑，自己加速跑着滑，还有一个人蹲下，另一个人拉着他的双手滑，在冰上各种摔倒，大家反而觉得习以为常，都特抗摔，下雪的话那更有趣味，不知道你有没有小时候吃过雪，我记得那时候雪其实特别干净，有的直接塞嘴里吃的不亦乐乎。

还有的把雪团成球，调皮的塞进别人脖子里，那个透心凉，别人也不甘示弱的把雪塞还回去，渐渐就开始打雪仗啦，互相投掷雪球，还有用家里桶装一桶雪，冻一夜，第二天倒出来一个桶的模型。

手冷了可以用雪暖手，就是你越用雪搓手手会越热，我觉得下雪天气我最喜欢，下雪天气不冷，化雪时候是比较折磨人的一个过程，断断续续滴滴答答，每天化一部分，等到了傍晚上冻，屋檐下都有来不及滴下的水滴冻成了冰块。

那时候进屋里挺暖和的，家里点着煤球炉子，那个味道是烧焦的微微糊味，冬天吃水果特别凉，那时候家里还是那种垒的炉子，四周有瓷砖台子，这样可以在煤火周围放上香蕉，等到热乎乎吃，不过外皮变黑不好看了。

那时候家里还没太阳能之类的可供洗澡，不过有开澡堂的，可大部分是冬天很少洗澡，勤换里面衣服，也有感觉特别痒需要洗澡时候，用那种大盆热了水兑好，在炉子屋里关好门，冷的嘻嘻哈哈，还是一样洗个热水澡，感觉浑身轻松。

有时候觉得富有富的过日子法，条件一般有一般的过法，相对比以前冬天用壶烧水洗手洗脸，现在直接家里安了小型热水器，插了电直接出来水就是热的，还可以调温度。

不过院子里种菜的传统没变，院子里一般都会置出一片空地，夏天种豆角黄瓜之类的蔬菜，冬天则开始白菜，小油菜辣椒等，我第一次见到白菜穿衣服，还是最近降温，父亲为了保证白菜生长，把白菜从上到下都套了透明塑料袋。

一颗颗白菜头戴各种颜色帽子一样，也是院子里的一景，自给自足的这种田园生活觉得比较充实，因为疫情封着，街上空无一人，卖菜卖馒头的都不能来了，母亲开始了手工蒸馒头，或者烙饼，每天的菜都是院子里现摘着吃，绿色健康极了。

即使没肉，可每顿酱豆蘸葱，花生辣椒酱，炒白菜或油菜，就着蒸的软乎乎的馒头，吃起来也挺香的，原汁原味以前的冬天，自给自足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