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修斯之船(The Ship of Theseus)
特修斯是传说中的雅典国王,在成为国王之前,他驾船率人前往克里特岛,用利剑杀死了怪物米诺陶,救出了作为贡品的一批童男童女,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的英雄壮举而一直维修保养那艘船。他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
1、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
2、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3、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后来对此进行了延伸,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这是三个问题,首先回答第一个,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首先我们得想一想,原来的特修斯之船到底是什么?
他是由一堆木头组成的那个船吗?不仅仅是这样,他更多的是承载了人们对英雄人物的纪念,他的背后满怀着人们对特修斯的纪念和怀念,特修斯之船并不指的是这艘船,而是船所经历的故事
就好比说我们怀念一个英雄人物,比如说岳飞,是怀念这个长着这个胳膊,这个腿的这个人么,是怀念那个人的肉身吗?不是,我们是怀念他的英雄事迹,他的精忠报国的精神,他在面对强敌,好不退缩的战斗精神,他能够用步兵打破拐子马铁浮屠的不败神话的智慧,这才是我们怀念一个人的东西。我们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故事,而不是这个人。如果有另一个人,他不叫岳飞,比如说叫张三李四,他也带领人们抗金,他也经历了跟岳飞一模一样的事情,我想我们依然会怀念他。
但是,这个人是整个故事的载体,在他成为一个传奇故事还之后,我们就必须找到一个载体来怀念,中国的婚葬习俗是入土为安,所以我们就会对着人的坟墓瞻仰前人,而这个载体也会由别的物品来代替,比如牌位,或者衣冠冢,所以曹操才会在得到关羽的头颅之后,为他塑金身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人的敬佩之情。
所以回到这个问题上,这艘船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载体,承载着人们对特修斯英雄事迹的怀念,就是因为怀念,所以人们才会不厌其烦的去维修这艘船,以保持他原有的样子。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特修斯之船哪怕经历了千年万年,哪怕经历了千万次的翻修,他依然是这条船,依然是人们表达对特修斯的纪念的船。
第二个问题,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他在什么时候不是原来的船了?
根据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这个问题可作废,但是我想试着去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不考虑背后承载的故事,承载的意义,这艘船在什么时候不是原来的那艘船。这可能是一个模糊性的定义。
首先想一想,这艘船和新船的区别是什么?
新船必须是一艘全新的船,中间不能有一块过去的木板和材料,从这个角度上说,只有当最后一块木板被换掉的时候,这艘船就成为了一个完全的新船,在这艘船上还有一块旧的木板被拆掉之前,这艘船都不是一艘完全的新船。
那么有人会问了,这艘船上仅有的一块木板能够代表原来的船吗?仅有的一块木板我觉得是不能代表原来的船的。
假如说一艘船是由1000块木板构成的,原来的船我们可以对每一块木板材料进行编号,比如原0001-原1000,新换的每一块木板都可以进行编号,比如新0001-新1000
当第一块木板开始更换为新木板的时候,也就是这艘船的原0001号木板更换为新0001的时候,这艘船就已经不是原来的船了,直到原1000好木板更换为新1000号木板的时候,这艘船才会办成一艘新船。在这之前,都是一艘新旧交替的船,只不过是新旧交替的程度不一样。这个程度我们可以用一个读来表示。
比如我可以命名新的程度为新度,原来的程度或者旧的程度为旧度,换了一块新木板,则船的新度为新1度,穿的旧度为旧999度,换了100块木板则新度为新100度,旧的程度为旧900度。以此类推,当船上所有的木板都更换为新的木板的时候,船的新度为新1000度,旧度为旧0度。也就是成为了一条完全的新船。
所以这道题我的答案是,当这艘船开始更换第一块木板的时候,就不是原来的船了,但是也不是一艘新船,当所有的木板都更换的时候,这艘船就变成了一艘新船。前提是,抛开这艘背后的意义和价值,以及承载人们对特修斯这个人以及相应故事的纪念意义的前提下。只是单纯的去讨论这艘船的个体。
相应的推理我觉得也可以运用在秃头问题上。
首先我们要搞清楚,秃头的定义是什么?
我在百度汉语上查出来的解释是:头发脱光或剃光的头;头发脱光或剃光的人。之后不放心又查阅了字典,秃头的意思就是没有头发。这样的话,问题就很好解释了。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是秃头呢?
在他头上没有头发的时候,哪怕他头上只有一根头发,他都不能称之为秃头。那叫什么,聪明的中国人有了答案,叫一毛。如果有两根头发就叫二毛,如果有三根头发就叫三毛。如果有一百根头发,就叫一撮毛。当然只要我们愿意,我们也可以数一数到底有几根头发,然后有一个相应的命名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是跟别人起外号,而是相对于秃头而言,我们可以这样命名。总之,只要头上有头发,他就不是秃头。
第三个问题:如果用特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有了前两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在我看来就很容易了。
假设最开始的特修斯之船为船A,不断更换木板之后的一个完整的新船为船B,用原有船拆下来的木板为船C,则从船应该承载的背后的意义上来看,船A是最开始承载人们的纪念价值的船,经过不断的更换木板之后,船A办成了船B,虽然所有的木板都进行了更换,但是对人们具有纪念意义的这艘船依然是这个位置上的这艘船,船B依然承担了人们的纪念价值,在时空延续上来说,船B就是船A,就像一个人从一岁长到100岁,人的每一个细胞,元素都会更新,人的样貌也会发生衰老,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这个人不管是1岁还是100岁,都不能改变他是这个人的情况。因为他的记忆是有延续性的。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船B也就是更换模板之后的那条船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故事背景,只是单纯的更换船的木板,最后用木板重新拼装成一个一模一样的船,船C与船A是完全一样的,只是新旧程度不同,木板也是原来的木板,在没有这个故事背景的情况下,船C等于船A的做旧版,但是这只是这条船,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如果说特修斯之船指的是哪个具有特殊意义的船的话,船C是不等于船A的,他跟用其他的木板重新制作一个跟船A一模一样的船的实质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如果这艘船C被人们供奉起来,则他就有了纪念意义,具有了跟船A一样曾经有过的纪念意义,人们面对这艘船之后跟当初面对船A有一样的心情和感觉,则船C也等于船A,也就是拆下来的木板重新组装都的一模一样的船还是原来的额那条船。
就像在古玩圈,面对一张一千年以前的旧桌子,人们会用把它拆开然后重新组装,这张桌子依然是古董,跟用新木头做的一模一样的桌子是不一样的,新木头做的桌子只能称之为仿古。哪怕是用来自不同家具的旧木头拼装成的一个桌子依然不能称为一件完整的古董。
综上所述,只要一艘船它具有人们赋予它的纪念意义,这首船就是特修斯之船。不过如果有两艘具有纪念意义的船的话,取代船A的船B会取代最开始船A的意义和价值。重新组装的船C可以称之为特修斯之船,但是他的意义和价值是断层的,实在人们赋予它意义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特修斯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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